盛雪河下意识问:“怎么收集?像你第一次见到我时那样吗?”
傅异闻轻笑,微热的指腹在他颈间摩挲:“你真的想知道吗?”
二人第一次见面,傅异闻帮助裁缝收集了他的身体尺寸,具体到足围都有涉及。
傅异闻平日过于端正,加上长相正气,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认为他是守规矩的优异学生。
而且盛雪河对这方面的知识虽懂,但不用,也没有往上头联想。
傅异闻不想吓到盛雪河,如果告诉他自己是如何收集,也许他会认为自己是个变态。
更让盛雪河好奇的,还是傅异闻同路明昭的关系,他对路明昭的印象极差,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
傅异闻对此的解释十分简单:“顾浪也认识他,以前我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后来他搬家,我们就没了联系。”
人与人的交往总是会随着居住地的更换增深变浅,直觉告诉盛雪河,其中缘由没有这么简单,他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气氛再度沉寂下来,傅异闻状似漫不经心道:“路明昭就是王子银口中那个,以前对你死缠烂打,你不接受,就四处说你们在一起的那个Alpha?”
“嗯。”
“很符合他的风格,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傅异闻观察盛雪河的表情,他好像有些困了,薄薄的眼皮慢慢敛下,被泪水浸成一缕一缕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暴风雨中的蝶翼。
这应该是他最脆弱,也是最无防备的时候。
“你国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盛雪河是真的有些困了,方才耗费了太多精力,止住想要打哈欠的欲望:“之前我和她组过乐团,在A国玩过几次街头快闪,算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但她后来移民到H国,准备在国内发展,听说还打算订婚了。”
他忍不住道:“好神奇。”
自己还在念书,同龄好友却已经迈出人生重要一步,同龄的对比会加重这种奇异感,仿佛他们被割裂成两个世界。
哪怕这是第二世,他也觉得自己的年纪还小,远远没到成家立业这一步。
傅异闻挑了挑眉,真心祝福:“太好了,那我应该对他说声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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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是属于艺雅等艺术类院校的时间,他们看重艺术氛围,因此在开幕式上下足了功夫。
盛雪河向朋友打听过他们准备了什么节目,却毫无所获。
这一天盛雪河正常在校园内行走,敏锐察觉到四周不对,前方空地无人经过,被单独隔了出来。
行走的人群绕路而行,突然,前方空地坠落一枚硬币,本是很小的举动,却产生了极大的音。
一群身穿黑色军服,头戴黑礼帽的人群从教学楼顶上腾空跃下,引起众多人惊呼,他们的打扮称得上“怪异”,披有红披肩,或手持□□,或侧首相望,他们面色各异,有人高高挥舞旗帜,背后是深褐色的投影,聚光的效果打在最前方的士兵身上,突出画面重心的同时,形成光与影的强烈对比。
他们摆好姿势后站立不动,有如一支即将出征的军队。
自天上掉下一枚巨大的相框横在他们身前,左上方45度角照射下光线,让这群奇装异服的人物跃然纸上。
“我擦?”
“谁这么牛逼,敢在学校里玩快闪?”
“这一看就是艺术学院搞的,他们模拟的画是伦勃朗的《夜巡》。”
他们像是听不到他人的议论,保持各异的神情停留在原地,倒真像是名画了。
再往里走,一个男孩坐在秋千上荡漾,有人好奇想要拍照,他突然朝空中丢出一枚硬币。
硬币在日光下折射闪耀的光芒。
音乐声与歌唱声自四面八方涌来,贝斯、大提琴……
优美的音符缓缓淌过柔软的心尖,在3分21秒时达到高.潮,心灵上的震撼带来情绪的高昂。
“《欢乐颂》?!”
“他们搞这么隆重?连续两次快闪?!”
快闪即短暂的行为艺术,在指定地点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做出一系列行为。
国外街头常有快闪出现,而国内要做快闪,通常需要提前和政.府报备,否则就是非法聚众。
盛雪河正听得出迷,风风火火的身影骤然朝他飞扑而来,同时兴奋地喊着:“Even!”
这嗓音绝对不算小,将不少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其中也包括傅异闻。
傅异闻以为有人喊自己,头的刹那,看见一个打扮潮流的西方女性搂着盛雪河不放,还往盛雪河的脸上亲了一口,很是亲昵的模样。
接着她神情夸张地说了一串俄语,盛雪河有些尴尬地看向傅异闻,她顺着目光而来,哇哦了一声,继续用俄语说道:“这是你在H国的男朋友吗?真有你的,这么极品的Alpha都能被你弄到手,不愧是Even。”
盛雪河扯了扯Vivi,轻声道:“别喊我这个名字!喊我中文名。”
“宝贝,你在害羞什么?”Vivi不解,但还是用不大流畅的中文说道,“不介绍一下吗?他看起来好酷。”
Vivi不加掩饰的视线落在傅异闻身上,好像要把傅异闻扒光,要不是盛雪河扯着她,她一定已经上去搭话,并趁机上手感受一下对方的好身材。
傅异闻自然走来,绅士地打着招呼:“你好,我叫傅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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