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怕冷的Omega来说,这样的温度似乎正好。
在傅异闻刚躺下的时候,一侧传来琐碎声响。傅异闻打开夜灯,下床去查看情况。
近乎苍白的面色,侧躺的角度乖巧而恬静,简洁素雅的睡衣,近乎苍白的面色,面颊是一块色泽转深的擦伤,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傅异闻就这么坐在床头,看了他许久,继而从抽屉取出药膏,挤在指腹,缓慢地涂抹在伤口。
盛雪河睡觉并不安稳,有时候会躲,这时傅异闻就会停下动作,等到盛雪河安静下来,再继续上药。
数次涂抹,反复等待,终于,他完成了这次任务。
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傅异闻本该回去的,他也有了困意,这样的困意来自于安定。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当傅异闻看着盛雪河乖巧的睡颜,内心会不由自主沉静。
伸手轻按在对方的浅金色发丝上,触感柔软。傅异闻的动作很小,生怕弄醒对方。
盛雪河反射性地蹭了蹭,像是要让他更方便摸。
这画面连自己都感到滑稽,傅异闻正准备伸回手,突然,他的手腕被扣。
原本熟睡的盛雪河,缓缓坐起身,用迷蒙的眼神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少,但有!(理直气壮)
第17章 晚安
被当场抓包后,床头的傅异闻一动不动,似乎要等到春夏秋冬彻底消失。
在盛雪河如炬的目光下,莫名的红潮自颈下蔓延往上,侵占面颊,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很久很久,盛雪河才说:“你生气了吗?”
是怔然,傅异闻告诉他:“没有。”
“也是,”盛雪河又躺了回去,阖着目,“你脾气很好,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生气。”
傅异闻失笑,盛雪河又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他不是不会生气,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自寻烦恼。
手腕依旧被攥紧,他应当还没有清醒,也应当没有看到自己发热的窘境。
傅异闻低头对他说:“晚安。”
盛雪河没有回复,只是在五指离别傅异闻的手腕时,稍微用力捏了捏。
像是在说,你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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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先醒的人是盛雪河,他有生物钟,睡眼惺忪地坐起,伸手去摸手机,迷惑闹铃为何没响。
环顾四周后,发现环境有些异样,但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他看到对床上上的傅异闻。
最后一点瞌睡劲都散了,盛雪河浑身僵硬,快速扫视一圈。
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他梦游了。
盛雪河懊悔不已,早知道睡前刚把自己的手脚都绑起来,也好过遇到这么尴尬的场景。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全然不记得。
蹑手蹑脚出了房门,没走出两步,头发乱糟糟的顾浪打着哈欠走来。盛雪河的足下如钉钉在原地,无法挪动分毫。
顾浪热情地同他打招呼:“昨天睡得怎么样?”
“……”盛雪河艰难开口,“还可以。”
岂止是可以,他一夜无梦,睡得很沉,再舒坦不过了。
“那就好,房卡还你。你放心,我睡的是另一张床。”顾浪说,“还有,你房间空调打得也太高了吧?一进去差点给我热懵了。山上是冷,山下还是有点热的,被子还那么厚。要是你今晚还来的话,记得帮我把空调调低点,我怕热。”
这话他没法往下接,盛雪河机械地接过自己的房卡,连道谢的话都难以启齿。
“对了,你今晚还来吗?”
语气自然到让盛雪河无法再留在这里,他摇摇头,狼狈离去。
“……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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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师?”
骤然回神,盛雪河揉了揉眉心,低头帮他看着卷子:“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是这道题吗?”
盛雪河的状态很不对,路由害怕是昨天下水导致的,内疚充满内心:“老师,你是不是感冒了?”
推门而入的司杭恰好听到这句话,见盛雪河的脸色的确苍白,他走了过来:“今天我来接这个班。”
盛雪河没有拒绝,按照安排,今天确实轮到司杭。
在临走前,他还是耐心地同路由讲完最后一道题。
“盛老师,你和闻哥认识啊?”盛雪河没有否认,路由眼神明亮,“闻哥真的好厉害,我没有见过比他还厉害的人了。”
盛雪河失笑:“他确实很优秀。”
一旁的司杭内心五味杂陈,傅异闻本就是他想要超越的对象,二人当着自己的面夸赞傅异闻,难免令他心生不快。
在给班级上课时,司杭发现这个班的水平比其他班的都要高,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最为积极、反应比较快的就是路由,但也没有值得高看的地方。
这群人哪里都很普通,为什么会让盛雪河如此固执?
再简单不过的知识点,当初司杭只是随意扫了两眼就会了,可他都用这么通俗易懂的话语讲述,他们还是不懂。
司杭没有骂人,只是皱起眉头,像是极度不能理解为何他们会不懂。但是,他还是继续重复该知识点,直到他们的眼神没那么迷茫。
路由并不喜欢司杭,虽然司杭没有表达出明显的优越感,但是司杭看人的时候,像是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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