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儿子说过,老父亲走的时候,把书房的门在外反锁了。
他这才摸出手机,有些笨拙的播了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阿离?”苏延卿有些紧张,“是不是那边有消息了?”
要不然这才没多久,怎么就回来了。
“爸。”瞿斐听着老父亲明显衰老的声音,眼眶又红了,泣不成声:“爸,我回来了。”
啪嗒一声,苏延卿手机摔在了车里的地板上。
“苏老先生?”开车的司机听到动静,“是不是有什么事?您还好吗?”
“快,快回去。”苏延卿也红着眼眶,他看着快到头的文物中心大门,说道:“掉头,回四合院。”
没什么能比得上见儿子了。
文物修复可以慢慢来,但儿子现在必须得见。
司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找了地方掉头,并且加快了速度往回赶。
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缩短到了一个小时。
车刚停稳,苏延卿都没等到司机下次给他开车门,自己就开门下车了,脚下生风,一步不停的往书房赶去。
父子见面,又是两眼泪汪汪。
这些年的心酸委屈,愧疚与亏欠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瞿秋离坐在客栈等着,丝毫没有着急,甚至还让小二哥给他上了午饭,悠闲地坐在窗边矮塌上晒太阳。
直到下午两三点,瞿斐这才又穿了回来。
那眼泡子肿的…瞿秋离都没眼看。
他这亲爹的泪点怎么这么低呢?一点都不像他。
“阿离。”瞿斐难得有些局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说来也是好笑,父子俩之前聊了那么久,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的名字。
瞿秋离,是好名字。
“我名字瞿秋离,您叫我阿离也可以。”瞿秋离倒是主动介绍,“院长看我怀表上有个瞿字,就直接做了我的姓氏。”
瞿斐笑了一下,没想到这阴差阳错,儿子还是随了自己姓。
他小时候他玩老爷子的刻刀,家里到处都被他弄的坑坑洼洼,包括怀表都没能幸免。
说不定,这一切,冥冥中都有他的安排。
“阿离。”瞿斐将怀表还了回去,有些小心地问:“跟我回山里,见见你母亲?”
瞿秋离嗯了一声,他本身就是来古代找父母的,这爸爸找到了,总要去见见妈妈的。
走出客栈的时候,店小二还停奇怪,这两人怎么都像是哭过的样子,特别是那个年长的,眼睛都是肿的。
倒是车夫看到瞿斐之后,笑得一脸灿烂,“恭喜公子,恭喜公子找到家人。”
说着,他还有些感慨,“不容易啊。”
瞿秋离笑了笑,“麻烦您再送我去个地方,然后您就可以回家了。”
“好叻!”车夫很高兴,拿了一片金叶子,就在县城了跑了几天的腿儿,现在人找到了,他也可以回家看孩子了。
父子俩一人骑马,一人坐马车,飞奔出城。
苏夫人,也就是瞿妈妈一早就在小院的门口徘徊了。
都这个时间点了,夫君无论找没找到人,这都应该回来了才是,难不成是出什么意外了。
她焦急得不行。
直到他听到了马蹄声还有马车的声音。
这,这,这夫君要是一个人回来,肯定没有马车,瞿妈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是儿子回来了吗?
直到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小院门口。
瞿斐先从马上下来,然后这才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阿离,到家了。”
瞿秋离有点紧张,之前见亲爹虽然也紧张,但至少他亲爹是现代人。
虽然他穿越这么几年,基本上哪个朝代都去过了,还真没跟古代女子有过任何接触。
一时之间,有点局促。
“孩子,孩子。”瞿妈妈等不急了,往车厢里探头,“我是你娘亲啊。”
说完,她就哭了出来。
没有妈妈不爱孩子的,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啊。
瞿秋离见到亲娘,先是一愣,这不就是他在破庙里见到的那位妇人吗?
他小心的下了车,“苏…夫人?“
瞿妈满眼都是泪花儿,“儿啊,你不认娘亲,娘亲也不怪你。”
这都说到哪里去了。
“妈…”瞿秋离突然想到还有车夫在,立马改了口,“娘亲,我没有不认你,就是那天在破庙,我们见过,当时叫您苏夫人了。”
瞿斐倒是反应过来了,“我在这里的化名是苏然。”
苏然,瞿斐,斐然公子,瞿秋离理解到了亲爹的脑回路。
瞿妈妈却是紧握住儿子的手,“孩子,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好不好?”
“娘亲。”瞿秋离没有什么负担。
这就是他亲妈,见第一面的时候,他就觉得亲切。
这难道就是血脉的呼唤吗?
瞿斐打发走了车夫,这才陪着老婆孩子往院子里走去,只是心里却酸溜溜的。
儿子都叫娘亲了,他都跟儿子相认大半天了,儿子都没叫过他一声爸爸。
瞿妈妈拉着儿子的手不放,“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瞿秋离看了亲爹一眼,还是说了实话,“我养父母待我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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