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轻轻地,轻轻的贴着韩栖的眼睛,感受着其下柔润的肌肤带来的触感,纤长的眼睫刮得他掌心痒痒的。
韩栖只听见面前的人这么说道:
“你不乖,我说了,要惩罚。”
他深知今日避无可避:
“要怎么惩罚呢。”
根据他以前的经验,最多不过被傅君同按在椅子上,接受他的一个吻罢了。
之前还会觉得羞怯,现在的他早已无所畏惧了。
他本来就被傅君同捂住了眼睛,捂得不紧,他虽然看不见,却也还可以睁开。
不过他现在索性也不睁了,就这么双目紧闭着,安然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亲吻。
不出他所料的,傅君同的唇覆了上来。
他就这么轻轻地贴着,久久没有动作,就在韩栖以为这个吻就要到此为止的时候,却又突然凶猛起来。
自由被禁/锢,呼吸被掠夺,广阔的天地之间能被他触手可及的仿佛只有身前人的灼热温度。
从唇瓣上一路烫到心里,带来层层迭起的颤栗。
傅君同的嘴上的动作凶狠而又不失克制,却也仿佛无法满足。
一直到韩栖的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了,这才被傅君同放过。
同时被放过的,还有他被遮挡的许久的双眼,此时这双眼里,正满是盈盈的水光,连睫毛都湿了,连眼尾都都红了。
“惩罚完了吗了吗?”过了好久,还是韩栖率先开口,和缓了一室暧/昧到粘稠的空气。
但傅君同只是看着他,神色晦暗。
韩栖没有得到傅君同的回应,只听见他在自己耳边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
这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思考了一下他这件事的严重性,韩栖试探性地开口问到:
“还不够吗,那要再来一个吗?”
由于刚刚到行为,声音中隐约还带着一点柔软的哭腔。
这是韩栖在清醒状态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主动邀请。
傅君同的喉结动了动,这个邀请要是放在平时,他绝对不会拒绝,但此时此刻他早已不满足于此:
“不够。”
“那要怎么办?”韩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他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的轻咬下唇。
傅君同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逡巡着韩栖脸上的每一处,他伸出手轻轻拨开韩栖因为紧张而被牙齿轻咬出白印的唇。
手指轻轻摩挲着让那张失了牙齿的咬合而恢复了血色的唇瓣,让它变回了刚被亲吻过的红润。
“今天起,搬到我房间里,和我一起睡吧。”
“方便我亲自监督。”
!
这不行啊!
韩栖一个惊慌失措,差点就要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他怎么能到傅君同房间里跟他睡到一起呢,在傅君同的看管之下,他完全不可能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摸摸地赶工作。
韩栖只沉浸在自己不能赶工的想法里,却没有注意到,听到这句话,他的第一反应只是害怕在别人的监管下,他没有办法完成自己的工作。
他已经不是在抗拒这件事本身了。
傅君同知道韩栖会拒绝,但他敏锐地发现韩栖拒绝的姿态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硬。
他偷偷勾起嘴角,却又在韩栖发现之前转化成了一脸难过:“我不会强制性地要求你,我们可以先去看看医生,检查你的身体,在身体允许的范围内,我不会拦着你,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的难处。”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来不及,不需要因为要迁就我的安排而偷偷加班,你的身体最重要。”
傅君同原本只是装作难过,想到这儿是真的有些难过了。
这种隐瞒多少显得有点生疏而客套,虽然傅君同明白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还是避免不了会有一点点伤心。
“不,不是这样的。”见到傅君同这副表情,韩栖显然更加不知所措了,这比他刚被傅君同抓包,将要迎来一个惩罚的时候还要慌张。
“跟你一起出去,我也很喜欢的。”
韩栖其实十分享受自己和傅君同相处的时间,就算事后要加班,他也很觉得很快乐。
而且他也没有多累到,上辈子是猝死,他也很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他晚上睡得其实不少了,又每天都有午睡,睡眠时间应该是够的。
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变化,特别是脸色,他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能从镜子里观察到自己,也没感觉有哪里憔悴了。
反正比上辈子以及刚穿过来的那段时间都要好太多了,以至于他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方面露出马脚。
傅君同这也看他看得仔细了。
而且公司这才刚起步,不可避免地要更忙一点,忙虽忙,但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韩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他的忙不是长期的,他这才敢瞒着傅君同。
只是没想到,傅还没等这一段时间过去呢,傅君同就已经比他自己都要更率先一步地,发现他的疲惫了。
他见傅君同脸上仍旧挂着难过,仿佛不太相信的样子,便又更加认真的解释了一遍:
“我完全没有觉得跟你在一起吃饭啊出门啊实在浪费时间,我很喜欢,我也不想减少这样的活动。”
“就像我知道你工作时从不休息是为了挤出更多的时间陪我一样,我也希望能更多地陪着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