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时温润的脸涨得通红,他看了眼屋内的情况,将亲兵赶出去重新关上病房门。
他冲到孟锦翊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楚容时都气蒙了。
他至交好友将刚刚成年的男学生绑在病床上,那孩子明明刚下了战场,身上还带着伤。
现在被人蒙住眼睛捂住嘴,无助地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孟锦翊脸上印着一个巴掌印,他皱眉看向楚容时。
他脾气上来了,今天一定要要了顾诗,就算是楚容时也拦不住他。
孟锦翊正想让楚容时不要插手,就看见他捂住胸口,踉跄几步扶住一旁的桌子,险些跌倒在地上。
孟锦翊愣了愣,充血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他顾不得身下的美人,连忙下了床,想要过去扶住他。
楚容时剧烈咳嗽起来,他抬手推开孟锦翊,气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孟锦翊!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没有人比孟锦翊更了解楚容时的身体状况,孟锦翊怂的特别快,生怕把人当场气晕过去。
楚容时捂着阵痛的胸口,在屋里四处扫视。
孟锦翊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用这个,叠起来打,效果更好。”
被人遗忘在病床上的顾诗,此时正在思考人生。
从楚容时闯进病房开始,顾诗就知道强制play没戏了。
大将军性子很莽,脑子还是一根筋。
这个世界上能拦得住大将军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状元郎。
听着两人的交谈声,顾诗无声地叹息一声。
完了,快乐没了。
蒙住他眼睛的绷带还在,顾诗看不见病房内的场景。
他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抽打声,是状元郎在拿皮带抽大将军。
楚容时身子越来越差,刚刚又被气出了毛病。
他一边抽,一边剧烈地咳嗽。
孟锦翊担心他身体,跪在地上任由他抽,还时不时给他顺顺气。
大将军皮糙肉厚,在这个世界又是双S体质。状元郎抽那几下,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
顾诗很了解两人的情况。
他听了一阵,没心疼孟锦翊,反而开始担心楚容时。
状元郎怎么了,身子怎么差成这样。
系统见这边马赛克消失,又抱着顾二皇跑回来。
顾诗连忙问他,‘统公公,状元郎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刚开始装傻充楞,被顾诗追着问了半天,它支支吾吾地回道:【你、你还没想起来他是怎么死的么?】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顾诗体内的欲望。
一股寒意自灵魂深处迸发出来,让他遍体生寒。
病房内楚容时疲惫的喘息声,和孟锦翊担忧的安抚声,变得越发遥远模糊。
明明双眼依旧蒙着绷带,可顾诗却在黑暗中,看见了一幅画面。
他看到丫环仆人们跪成一排哭成泪人,几个老大夫围在床边,不断地低声交谈。
下一秒,一只手臂从雕花大床上垂落下来。那手臂几乎瘦到皮包骨,皮肤透着一股病态的白。
顾诗不信。
他不相信状元郎这样的人中龙凤如玉君子,居然会死于病痛。
他想看清床上那人的模样,可画面很快就消失了。
耳边再次回响起楚容时带着微喘的声音。
听到文武大臣熟悉的吵闹声,顾诗鼻子一酸,没忍住哭了出来。
系统怂怂地躲到一边,【下回你不要问我了,我签了保密合同,什么都不能说的。】
顾诗的哭声微不可闻,还是让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听见了。
楚容时本来还在气头上,听到这声压得极低的哽咽声,心中的火气顿时化为心疼。
他凶狠地瞪了孟锦翊一眼,甩掉皮带,快步走向病床。
孟锦翊像个狗腿子一样,颠颠地过去搀扶他。
看着楚容时嘴边溢出的血迹,孟锦翊提心吊胆,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声道:“容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楚容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中的气也消下去不少。
他斜眼看着自己的好友,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跟我道歉没用,跟顾诗道歉。”
他走过去,解开顾诗身上的束缚。
有些吃力地扶起他,将人抱进怀里柔声安慰。
孟锦翊整齐的军装被抽打出一道道痕迹,脸上一左一右印着两个极为对称的手印。
他沉默地站在一边,像只夹着尾巴,垂头丧气的大狼狗。
顾诗从楚容时怀里抬起头,偷偷地看向孟锦翊。
刚刚不是很凶么,那股子狠劲怎么没了?
看见状元郎咳血,立刻从恶狼怂成奶狗。
这熟悉的操作,真不愧是他的孟皇后。
楚容时还在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别难过。
顾诗无声地叹了口气,其实状元郎没来救他之前,他一直玩得很快乐。
好事被打断,他心里也没埋怨楚容时。
毕竟在其他人眼里,他还没有喜欢上孟锦翊。
楚容时冒着和兄弟反目成仇的风险,救他这个非亲非故的人,说实话顾诗很佩服他。
并不是每个人在面对至亲之人时,都能向过去一般,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
女主在原文里被男主强暴时,要是也有一个楚容时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地闯进去救她,那她或许就不会怀上强.奸犯的孩子。也不会经过一系列纠葛,选择和强.奸她的男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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