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予笑了下:“新品种,你可以尝尝。”
……人家是花,不是菜。
这人转身往里面走,风寂又跟了上去,目光在他的左手背上快速地扫了一眼,之前已经消失不见的那道图案又出现了。
姜疏予去洗手的时候,带着商量的语气:“我待会出去一趟?”
风寂:“出去就出去,我又没关着你。”
姜疏予笑:“那你现在跟着我做什么?”
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
风寂当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一鼓作气,把实验了结了,但一时又没有太大的把握,嘴上却说:“你要出去做什么?”
“拿一样东西。”
“嗯,早去早回。”
姜疏予神情带着一点忧伤:“你都不挽留我。”
“……”风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别走。”
姜疏予眉眼弯了下:“叫声老公听听。”
又来。
风寂直接转身走,懒得理他。
过了一会,这人就出门了。
风寂拿出仅剩的半玉,原本莹润的光泽已经黯淡了不少,里面的细碎星光也在逐渐减少,他观察了一会,突然从衣领里掏出之前他哥送他的戒指,他没有戴戒指的习惯,索性用细线串着,直接在脖子上。
戒指靠近半玉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半玉逐渐亮了起来,原本黯淡下去的光芒渐渐恢复如初。
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会时间。
“……操。”
风寂忍不住低骂了句,他哥是变态吗,怎么什么玩意都能搞出来,就连他这个按理说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东西都能弥补。
他收回了东西,起身直接出了门。
虽然他哥走的时候没说到底去了哪,但身上到底有他的东西,风寂凭着感觉定位就能找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他在一家咖啡厅里看到了那人,面前摆着一杯咖啡,正在说话,而他对面坐着……花凛。
风寂眯了下眸,这人又没死?
为了避免他哥察觉到,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转过头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哥以前跟那人交往过?
风寂啧了声,内心相当不爽。
但现在过去又毫无理由,明明都让人出来了却又私下跟踪,显得他特别的有病,思索纠结了半天,风寂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呵,关我毛事。”
“什么事?”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风寂心头一跳,转过身,就看到那人正朝他走来,手里撑着伞,过来给他遮雪,抬手拂去他肩上落的雪:“出门怎么不带伞。”
风寂视线越过他,落在那边的那个男人身上,那人察觉到他的目光,对他笑了笑,一张风流多情的脸笑出了几分温柔。
“拾一,”面前这人唤了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同时朝他靠近一步,不动声色地遮住了他全部的视线:“你怎么来了?”
风寂面不改色:“我就是路过。”
姜疏予:“路过这里?”
“怎么?不行啊?”
姜疏予沉默了下:“你是来找我的吧?”
“不是。”
这人没说话了,眸色沉沉地看着他,看得风寂一时有些心烦意乱,本来心情就不好,他转身就走。
却被一把拉住了,姜疏予有些无奈的语气:“就算不是来找我的,也不用走吧。”
“陪我一会?”
“没兴趣。”
姜疏予拉住他的手没松开,一点点收紧,牢牢地拽着他,直到风寂隐约感觉到不对,回头看他的时候,头顶的伞已经被一阵寒风吹走,砸在了附近的地面上。
这人脸色苍白,微微弯下腰,神情有些隐忍。
风寂心头一慌,连忙上前扶住他,让这人撑在他身上,下意识说:“你等我一下。”
他以为还有时间,没想到会这么快。
风寂连忙召动他的本命,来不及过多犹豫,里面的源力都毫无保留地灌输到这人体内。
这一次没有太过耀眼的光芒,只有淡淡的微光,以及更加凛冽的寒风,吹得耳边呼呼作响。
没过多久,所有的光都暗了下去。
那两块半玉开始微微泛黑,其中一块回到了风寂的体内,另一块掉落在了雪地上,没带起任何声音。
这个人的脑袋搭在他的肩上,他看不清这人的神情,只是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淡淡的铁锈味,聚集,却又很快被风吹散,只剩下一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哥?”
风寂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一时神情竟然有些茫然。
这个人没有回应。
过了好久,久到他浑身都在发凉,僵硬到无法动弹,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的大雪,簌簌作响,纷纷扬扬,天地间都是一片白,路过这一片人间,好似要将这所有都无情地掩埋掉。
白得很晃眼,晃得他眼睛开始有点疼,有点发酸。
这时,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低低的嗯。
这个人的声音很低,非常低,裹在寒风里几乎都要被吹散,连带着隐约溢出的血腥味,却仍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
“喊声老公听听?”
风寂眼睫低垂:“不喊,要么你就一直等着。”
这人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腰,语气有些无奈:“怎么这么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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