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永安刚想推门进去,有人轻声轻脚提着保温桶走了出来,到了玄关看到外面人影一愣,等看清一晃而过的桑永安,眼睛一亮,快步过来打开病房的门:“桑哥。”
只是等病房的门完全打开,女子看到戴着口罩的谢玺和田嘉诺愣了下:“这两位是……”
桑永安没说谢玺的名字:“这两位先生是我的朋友,听说美臻在住院就过来看看。”转头再介绍女子,“这是我太太的妹妹,关沁雪。”
谢玺看向关沁雪,朝她客气点点头,后者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两位先生好,我先去给美臻姐打些热水,桑哥你赶紧让两位先生进去。”
桑永安张嘴想让对方放下他等下自会过去打水,但想到谢玺是来看相的,外人到底不便在这,也就应了下来:“辛苦了。”
关沁雪对桑永安这次没拒绝像是很高兴,连声说不用,就脚步轻快朝走廊另外一头走去。
谢玺不动声色将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关女士不是桑太太的亲妹妹吧?”
桑永安也有些不自在,低咳一声:“不是,是我太太闺蜜,这两年帮了我太太很多忙,为人热情,和我太太关系很好,我太太认她当了干妹妹,情同姐妹。”
谢玺只是随意点了下头,并没说什么。
三人走进病房,是个单人间,并不大,但东西一应俱全。
桑太太一直在沉睡,手背上还挂了吊针,皱着眉头戴着帽子,脸瘦的只有巴掌大。
桑永安走过去,替她掖了被角,摸了摸她的手背,不是很凉松口气。
桑永安站起身,不好意思:“她夜里睡不太好,所以有时候白天药物作用下睡得比较沉。谢先生,现在要开始看吗?”
田嘉诺如今已经很淡定了,毕竟有包家的事在前,谢先生给他什么惊喜都不会吓到了。
谢玺望着桑太太压得很低的帽子,让桑永安过去露出整个印堂。
桑永安自然照办。
而随着桑太太整张脸露出来,原本被遮挡住的黑气几乎让桑太太的印堂黑的反光。
霉运压顶让桑太太惨白的脸色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事实上桑太太的确活不久了。
桑永安望着谢玺一直沉默盯着太太的面相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努力把声音压得低,还是心神不宁:“谢先生……怎么样?”
谢玺摇摇头,刚想说话,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关沁雪已经走了进来。
因为这一声门响,躺在病床上的桑太太皱着眉头,有清醒的迹象。
关沁雪捂着嘴再放开,轻声道:“我是不是吵到美臻姐了?”
桑永安安抚摇摇头,上前靠近病床。
桑太太睁开眼,精神不振,乍然看到身边低头正温柔看着她的丈夫,露出一个疲惫却温柔的笑:“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桑永安低着头,声音很轻:“结束的早,就提前回了。我带回两个朋友,你见见?”
桑太太有了些精神,显然已经好久没听桑永安提到有朋友,她看过去,发现不认识,猜测是桑永安这次去节目新认识的。
桑太太了解丈夫,看来是很信任的人才会带过来,整理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刚睡醒头发有些乱。”
谢玺摇头:“桑太太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
关沁雪这时也走过去,亲昵帮桑太太坐起身,把床摇高,得来桑太太感激的一笑。
关沁雪接下来一直在病房里到处忙,不是问桑太太饿不饿,就是渴不渴,还要给谢玺二人倒水,削苹果,拿来果盘。
桑太太和桑永安瞧着她这样更是感激内疚,尤其是这两年病重,对方不辞辛劳一直时不时过来照顾一二,让桑太太更加感动。
谢玺望着关沁雪递到面前削好的苹果,接过来,却是放到一边问道:“关女士是怎么和桑太太认识的?”
关沁雪和桑太太都是一愣,显然这问题有些突兀。
桑永安也意外,却相信谢玺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还是开口道:“是三年前我太太开车和人发生碰撞伤到腿住院,当时我在外地没能赶回来,刚好遇到同一个病房的沁雪,也就认识了,当时多亏沁雪照顾,美臻才能少受点罪。”
关沁雪像是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这是我和美臻姐的缘分,既然遇到了,怎么能不帮一把?”
桑太太望着关沁雪目露温柔:“这两年也多亏了沁雪,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桑永安握着她没被打吊针的手,安抚轻轻拍了拍:“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好好报答沁雪。”
桑太太轻轻摇头,像是想到自己的病,眼神黯淡下来。
谢玺一直瞧着这位关女士,发现桑永安和桑太太低声耳语时,她看似笑着瞧着这对夫妻,但仔细看的时候眼神里却半点笑意也无。
大概注意到谢玺的目光,关沁雪很快看过来,已经恢复温柔的模样,捋了一下耳边滑落的发丝,嘴边露出的笑容仔细看有些眼熟:“谢先生?”
谢玺像是意识到什么,再看向桑太太,对方刚好不知听到桑永安说了什么,也低头温柔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两人很像。
谢玺进来后一直没想通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此刻却是突然明白了。
他看向关沁雪:“关女士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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