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不行。”
一晚上,林小冬解锁了足足五六个新称呼。
与之相对的,是他凄凄惨惨的老腰和连动都动不了的胳膊。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顾熙已经去上班了,还留了字条说帮他请了假,不扣工资。林小冬懒洋洋地把纸条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伸手摸到了枕边的手机。
……足足有上百个未接电话。
昨晚他在和林夏眠打完电话后不久就关了机,现在看来简直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正想着,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系统:“不接吗?”
“不接,”林小冬干脆利落道,“林夏眠的好人卡我已经集齐了,还理他干什么?之前对他春风化雨是任务需要,现在?爱上哪儿玩上哪儿玩去,反正我是不奉陪了。”
虽然知道林夏眠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但系统还是忍不住觉得,被用完就丢的他有亿点点惨。
一觉醒来,本以为心上人终于和对象分手了,结果得知的却是他俩订婚的消息,弄巧不成反成拙,估计现在林夏眠要呕死了吧。
“啊~心情舒畅。”林小冬在床上伸了伸胳膊,结果立马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老腰,“靠,姓顾的昨晚跟疯狗一样,他吃错什么药了?”
他想了想,好像男人的不对劲是从自己和他讨论奢侈品开始的。
林小冬愤愤不平道:“我这好歹也算是半只脚踏进豪门了,讨论一下奢侈品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系统用平板的声音道,“但我觉得,没有哪个正常人想在订婚那天晚上,和另一半坐在床上讨论到底是迪奥的棺材好,还是阿玛尼的骨灰盒更漂亮。”
林小冬:“我这不是想拔高一下自己的艺术品位吗。”
“艺术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系统语重心长地教导他。
“知道啦。”林小冬拖长声音道,他在床上缓了缓,然后走到卫生间洗漱,果不其然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眼睛也肿了。青年鼓着腮帮子,把满嘴的白沫都吐了出来,用水冲了把脸精神精神,听到外面的管家在敲门:“林少爷,醒了吗?”
“醒了。”林小冬擦了把脸,刚打开房门就被自家儿子扑了个满怀。
“汪!”
林小狗直起身子,拼命摇着尾巴想要舔他的脸,林小冬被儿子的热情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眉开眼笑道:“钟叔,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管家并没有反驳他这么叫自己,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敛眉道:“它太闹腾,我一个老人家实在吃不消,林少爷您还是自己养吧。”
“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林小冬牵着狗绳笑道,“您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吧?我看出来了,您是真的为顾熙着想,要是哪天我不在他身边,麻烦您老多跑几趟,多关照关照他。”
“我是从小看着先生长大的,侍奉顾家三代人,这是自然。”
管家不卑不亢道。
但林小冬的话还是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似乎别有深意。
可不等管家琢磨出话里的意思,林小冬就已经牵着二哈一往无前地冲出了房间,冲下了二楼,并开始在大宅里以一种让管家血压飙升的方式互相打闹起来。
“这可是刚洗好的手工编织地毯,一尺三千八……”管家瞪着这两个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狗的一大一小,最后,也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随他们去吧。
*
虽然今天顾熙帮他请了假,但林小冬看了眼工作群,还是决定下午去一趟看看情况。
昨晚男人说的没错,每年的枯水期和丰水季,码头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春天,不仅意味着万物复苏、经济繁荣,还意味着各种犯罪温床的滋生。尤其是毒/贩,像是那种几克几克单人偷运进来的都是小案子,最怕的,就是那种几十甚至上百千克、有时候甚至能高达上吨的大船偷/渡运输。
这不仅意味着犯罪金额巨大,还意味着背后往往是团伙作案、背靠大树盘根错节。而且因为一旦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这些人往往都是不要命的穷凶极恶之徒,跟龙哥他们那种连纹身都要靠贴纸装样子的小混混完全不同。
“小林经理,恭喜恭喜!”
“到时候结婚记得给我们发喜糖啊!”
一到公司,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凑了过来,林小冬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他们,笑得脸都僵了。青年揉了揉脸颊的肌肉,走到负责填报关单的会计面前道:“把账给我复印一份,我去码头看看。”
“啊,现在吗?”戴眼镜的会计小妹愣了一下,“可是这个月不是已经抽查过了吗?”
“给我就行了。”
“好吧……”她在凌乱一片的桌上到处翻找了一通,好不容才把一叠厚厚的账本都复印好了,林小冬道了声谢,接过账本就离开了办公室。
会计小妹望着他挺立削瘦的背影,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姐妹们私底下建的小群内,顿时引发了一阵淑女狼嚎:“小林经理的腰,夺命的弯刀!”
“又是羡慕顾总的一天+1”
“小林经理这是干嘛去呀,刚来没半小时就又要走了?”
会计小妹噼里啪啦地打字:“他说要去码头临时抽查。说真的,抛开他跟顾总的关系,小林经理真的是天底下一级棒的上司了。年轻,帅气,负责,还懂得体贴员工,从不加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