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秋:“不用你说。”
系统撇撇嘴,“那,我走啦,你自己好好的哦!”
……
郁宁秋走后,保姆过来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杯子碎片。顾衡对她道:“把我卧室里的床具换一套。”
保姆一愣,原本还以为两人只是普通的闹闹矛盾,没想到竟是闹到这种程度了,“好,好的。那,郁先生的晚饭要准备吗?”
顾衡:“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保姆:“……”
保姆走后,秘书的电话进来了。
“顾总,您联系到星了吗?董事会那边又让我带消息,让您尽快……”
没等他说完顾衡就打断道:“知道了。”
“顾总,需要我去查查星的相关资料吗?”
顾衡:“不用。”
结果秘书的通讯器不知道被谁抢了过去,“顾衡,到现在了你还执迷不悟,追回投资款是你唯一可以继任董事长的办法,否则你就等着瞧!”
声音来自某个董事会成员,顾氏的元老。
顾衡冷笑了一下。
这些老家伙还真是有本事,趁着他换秘书的档口,眼线就这么明目张胆插过来了。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值得相信吗?
不多了。
他给自己点了支烟,猩红的烟头在指尖明明灭灭之际,他想起了林星程曾经一起值日的样子。
他所有的值日,几乎都是在那人的陪同下完成的。
那个人习惯把所有树叶拢在一起,很爱干净,有一点点强迫症。
明天,明天早上起来他就给林星程打电话。
……
第二天,顾衡给林星程拨了个电话。
林星程没有接。
嘟嘟的声音每个都持续了近二十秒,整整五个,依然没有人接听。
让他一早心情就不太好。
银行贷款这两天就要到期,联系上林星程后他还不知道连隽有没有时间,要说服他,还要赶紧签协议,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想了想,顾衡转而给罗铭打了个电话。
罗铭倒是很快接了,很是诧异:“顾总?”
自从泄密事件了结后,他们还没有联系过,不,顾衡从来就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每次来到公寓都不过是为了林星程。
“林星程在公寓吗?”顾衡开门见山。
罗铭道:“……这我不清楚啊,泄密的案子结案以后我跟小张就不住在那里了,毕竟我们都有家,要回家的。至于林少将,因为房子是处里的,要收回的,我昨天跟他说了以后,他应该就去看房子了,不知道搬走了没有……”
顾衡听到这里就挂了。
他没有时间再听罗铭说别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到华云公寓,看林星程在不在。
豪华跑车在冰雪铺就的道路上狂飙,碾起无数细碎冰尘。
因为嫌自动驾驶太慢,顾衡是手动操作的,可在一个转角处,他开得太快,为了躲避一个行人,蓦然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车前盖被撞得变了形,驾驶座上的人猛然晃动,头差点砸到方向盘上,车内的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顾衡怔怔地想,有些无力地想,他之前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如果曾经没有那样对待林星程,如果当初多了解一些他的习惯,又何至于像现在这样……
好不容易赶到华云公寓后,顾衡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应。
他找不到林星程。
林星程电话不接,人也不在公寓了,他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
顾衡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林星程父母过世的早,他原本在一个远亲家寄宿,高中的时候就因为不方便搬出来自己住了。
那间屋子又小又旧,因为离学校近,租金还不便宜,屋里就一张床一张书桌,连个衣柜都没有。
林星程的饭都是自己做的,小小的开放式厨房的橱柜里堆满了方便面。
然而那间小屋子早就不存在了。市政规划改了好几遍,那间曾经存满他记忆的屋子早就被拆掉了。
顾衡顿感无力,头顶在门板上,两条胳膊无力地垂下来。
他还能去哪里找呢?
林星程如果有意消失,他居然哪里也找不到。
可笑的是,车里还有秘书准备好的二十万现金和一束黄玫瑰……
消沉了一会,顾衡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地直起身子,给周黎拨了个电话。周黎那边是要准备一台手术,刚接起就撂了句话,“我只有一分钟时间,你快说。”
顾衡言简意赅:“林星程去你那复查了吗,他的延缓剂应该用完了吧?”
周黎:“嗯。完了。昨天来过了,带了新的针剂回去的。”
“昨天去的?有说他住在哪里吗?”
周黎不答反问:“他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急?”
想当初人刚住院的时候,他打电话通知顾衡还不愿意过来。
顾衡:“……我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他,只是这样?”周黎问。
“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就告诉我,我真有急事。”
“我猜一下,是你公司的事对吗,现在没有比顾氏股价更急的事了吧。”周黎说着,叹了口气,“当初你是怎么做的,签字要他出院,巴不得让他赶紧自首入狱,现在是有求于人了,到处着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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