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这道理就像,有的花可以采,有的花只能看。憨憨盯着厚实玻璃柜里的文物,玻璃上也倒映出殷未的样子,嘿嘿,未未就是可以采的花未未,你说咱们死了之后是土葬还是火葬呢?以后考古不会也把咱们挖出来吧?他莫名地抛出几个问题。
火葬啊。节约土地资源。殷未回答,最好连罐子也不用,一把撒在花园里,当肥料,化作春泥更护花。也不用担心被挖出来展览了。
憨憨想了想,也好。不过得确认死透了再烧,塞进去烧到一半诈尸可太难受了而且我得和未未撒在同一片花园里,骨灰养出同样的花憨憨脸上笑容灿烂,这算不算咱们的爱情开花结果啊?
殷未:
这话说得,浪漫中透着丝丝诡异,诡异里又有那么点浪漫。
不能让瞎子和老东西跟我们在一块。憨憨又说,他们心眼太多了,骨灰撒下去,长不出来花,只能种出藕满肚子都是心眼。
殷未听得出沈茁语气里的委屈,他性子直,不如沈琢温柔也不比沈灼有权威,在殷未这全靠勇往直前软磨硬泡才能讨到几分存在感。
他也知道自身条件比不过他们,殷未听沈妈妈说,他最近报了文化班在学习,经常是白天工作,晚上还要熬到深夜。
殷未揉了揉憨憨还算茂密的头发,来日方长,别想那么多。还有好多年要一起过呢。
憨憨用发顶蹭蹭殷未掌心,满眼乖觉,嗯!都听未未的!
复原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不仅是相貌,还有衣着形体。
唐教授查阅了大量文献,在沈灼绘画服饰的基础上对细节进行丰富,据说成图已经出来了,款式有了,但衣料不太好办。
古蚕和现代品种差别很大,找到足够纤细且柔韧的蚕丝才能制作出轻盈薄透但精致耐久的华服。
博物局这边联系了农科院的相关专家,专家又推荐了纺织业巨头企业协助。
听说,这家公司老板是国人,但常年居住国外且为人低调,不知道这回怎么参与进这样高级别的项目了,会不会亲自参与?
未未,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帮未桥村创业致富,那里没受过污染,有各种各样的桑树和蚕,有全喜大叔的经营,也能成为一门很好的生意吧。
到了饭点,沈灼还在博物局谈工作,沈茁和殷未出来找了饭店,点上餐等人。沈茁双肘撑在桌上,下巴搁在掌心,双眼看着殷未放光,未未啊,这世上,所有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好了。你是我这辈子有过不对,你是我这辈子拥有的最好的礼物了。
这也是殷未听沈茁说过,最打动人心的话了。
殷未也感慨,大概没有人会在快穿扮演狗血感情戏时顺便扶贫。沈茁和他,最开始的人设是什么来着?霸总和金丝雀。
可惜霸总是个文盲,金丝雀是个有赤子之心的圣父。真是奇怪的组合,
殷未想着就笑起来。
憨憨:未未笑起来太好看了!你要多笑你给老东西熬的糖,还有吗?我要双份,我不怕蛀牙!
转折来得太快,殷未想了想,一准是陛下又在憨憨面前炫耀了。
这个就别攀比了殷未伸手去碰他的笑涡,对面的人却突然站起来,惊喜道:全喜大叔!
殷未转头,沈茁已经跑了出去,不远处刚从洗手间走出来,西装革履两鬓微白的中年人长着全喜的面孔,但他面对沈茁时的愕然表明,他不是全喜,起码不是未桥村那个。
沈茁腿比脑子快,但站到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求助似的望向殷未。
殷未快步上前把他护在身后,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对面笑笑:恰好同名?长得很像吗?
记忆中老是拿鞋底子抽人,开口就是脏话骂人的村长大叔突然变成了穿西装打领带的成功人士,沈茁头脑发懵,喉结上下滚了滚。
虽然已经遇见过同长相不同身份的裴珏,他一时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殷未也不知道全喜在这拿的是什么剧本,目光快速地打量一番,发现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上贴着一块【已检查】的标签。
殷未出入博物局很多次,知道这是那里对来客存放物品的统一处理。
是很巧,相逢就是有缘。殷未主动伸手,目光指向公文包,您也刚从博物局出来?
全喜和他握手,然后递上一张名片,不错。我是FUTURE公司的片区总经理,应邀到博物局配合工作的。你们也是?
殷未点点头。
年轻有为啊!全喜大笑,他没有留胡须,整个人的状态也比其他世界精神,我也认识一个跟你们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话没说完,沈茁眼尖地发现卫生间又出来一个熟悉又讨厌的面孔,阴魂不散啊,哪都有你!憨憨警惕地抱紧了殷未,防备地看着沈拙。
在场几人都愣了愣,全喜审视地看向沈拙,最先开口,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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