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的就用。
不能用的就杀。
皇位争夺,向来如此。
李德壮才懒得掺一脚进去。
他原本以为,穆简会对这事很积极上心,却没想到对方也特别的消极怠工。黏黏乎乎得搂着他撒娇说人好多,他好累。
李德壮一个没留神,就会被他摁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亲。
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
衣服都被他弄乱了。
外头有人来报说:“刘大将军求见。”
穆简停下胡闹的手,眉尖微蹙,不悦地叹了口气。凑到李德壮的唇边,吻了吻他,又委屈又郁闷的。
“总是有旁人来打扰你我,真是让人觉得烦!”
李德壮不觉得烦。
他觉得获救!
“你快去吧!”
穆简松开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扯开的衣服。乱糟糟的,衣襟大敞,透着里头的肉色,他笑。
“李侍卫急色,我衣服都被你扯成这样了,叫我如何去得?”
李德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摸摸你的良心。你衣服是我扒的吗?!而且我们两个比起来,到底谁更严重些!”
李德壮的外袍,早就在拉扯间,落了地。此时身上只穿着里衣,还松松散散的,前面完全敞开了。
白皙的肌肤随着他起伏的胸口,宛如海浪般起伏,勾得人目眩神迷。
漂亮的眼睛,因他刚刚的胡闹,带了点水汽,此时瞪向他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让人难以自持的情态。
穆简微垂着眼眸,盯了他片刻。
他这副样子当真是好看的要命!
叫人恨不得把他活活吞下去!
穆简向来不委屈自己,死皮赖脸得贴上去。
“他烦死了,不见了好不好,你让我摸一摸,弄一弄。”
李德壮强行推开他,拢着自己的衣服,跟贞洁烈女似的。
“你他妈再不走,我打人了!”
穆简好笑得望着他,“打,只管打,反正我是要讨回来的。李侍卫可要想清楚。”
日了!
李德壮无奈道:“殿下,你走吧。”
穆简笑起来,“好好好。不留在这讨你嫌。”
他拢好了衣服,往外走。
警报解除。
李德壮开始动手穿衣服,就听到外面的小厮说:“刘大将军说,要找李侍卫。”
李德壮:?
人都找上门了,李德壮没法再躲了。
他更怕刘勇闯进来的时候,碰上穆简缠着他胡闹。索性就去见了。
刘勇带了他的儿子来,清清秀秀的一个少年郎,很懂礼数,先作礼拜年,然后老老实实地跟在了父亲的身边。
刘勇拿出上次李德壮画的那张图纸。
“我找铁匠试着做了一下,但是那铁匠有些看不懂,你能否为我讲讲?”
李德壮叹息一声,上前,问他哪里,然后给他讲。刘勇要是再不懂,便再问他。
一张图纸,被他来来回回倒了好几遍。拆碎了,嚼烂了,彻底消化了,才肯罢休。
刘勇将图纸折起来。
“李公子有此才干,怎么跟在九殿下身边?”
李德壮喝茶的手一顿,“不行?”
刘勇:“九殿下这个人,心机深,不是什么好人。”
李德壮皱眉,下意识就呛了一句,“我也没在这皇城里,见到几个好人。大家半斤对八两。”
刘勇被他呛的一愣。
李德壮自己也一愣。
刘勇笑了笑,只当他是为穆简效力,“我没别的意思,没什么不行的。就是有些意外。不过朝中文武百官那么多,政见不同的人大有人在,也是正常。李公子,你要是肯和我走就好了。我们一起收复幽云十三州!”
李德壮放下手上的茶杯。
“不了。”
他不走……
他走不了。
这王府于他是囚笼。
这皇城于他,是牢狱。
逃走了,还会被抓回来。
被抓回来,就会被惩罚。
还是不作这个死了。
刘勇叹息一声,“可惜了!你要是肯和我走,有生之年,我一定能收复幽云十三州!也不必将这担子分到我儿子的身上。”
李德壮看了一眼他的儿子,“还没问过你公子的名字。”
“他叫刘壮实。”
这名字还真是……
朴实无华。
刘将军好似看出了李德壮的心里话,哈哈大笑两声,“别看我这儿子的名字不好听。但是,贱名好养活。我上头两个儿子名字好,一个希幽,一个继光。我夫人取的。”
“另外两位公子……”
“死了。”
“抱歉,我……”
“哎呀,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朝中人人皆知,我刘勇,夫人孩子都死在了敌人的手中。现在我就剩了这么一个独苗苗。”
刘勇慈爱的拍拍刘壮实的肩膀。
“名字嘛,不甚重要。以后建功立业了,人人皆知刘将军,哪会记得他叫刘壮实?”
刘壮实重重点头。
眉宇间充满了自信,像朝阳,一瞧便让人心中充满了希望。
“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光宗耀祖!我们一起努力,收复幽云十三州!”
李德壮:“……”
这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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