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娇的贴身丫鬟趾高气昂的站在高台上喊话,下面是一群小丫鬟诺诺连声道「是」。
叶君玄抿了抿干燥的唇,只觉得嘴里心里泛苦,鼻子也发酸,如同被人朝着心口猛锤了一拳,痛到呼吸不畅。
他扯了扯毛领子,又仔细地系好脖子前固定大氅的带子,捏起隐身诀就要扭头离开,动作刚到一半,又自己消散了灵气。
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就算……就算是他们有缘无分错过,起码把误会解开了,也不至于太难过。
这段话一出现,他浑身都开始僵硬起来,可以佯装理智,但是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你舍不得,舍不得凌宸渊和别人耳鬓厮磨,舍不得轻易放弃,可是却不得不退场。
感情就像一场盛大的豪赌,赌赢了,你就获得了那个人全部的爱。
赌输了,不但丢了情而且会获得伴随一辈子的不甘心和痛苦。
叶君玄觉得自己是那个输的最惨的输家。
075不知道什么叫心疼,可是看着自家宿主垂着眼睛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一想到都是男主害的,出口大骂道:
“这只凌狗真是没眼光的很,那个慕容娇蛮横无理五大三粗长得还没有你百分之一好看,还上赶着娶呢?
要我说,他就是脑子被驴踢了,宿主你千万别为了这种男人难过。你这么好,谁见了不喜欢……千万不要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
叶君玄让这一串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话弄的哭笑不得,低落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
就这么大刺刺的走进去肯定不行,先不说这里已经是魔族第二个大本营,那个慕容娇就不是省油的灯。
他想了想收敛起浑身的灵力,用了隐匿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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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宸渊受伤了,而且伤的很严重,只能说是机缘巧合,玄灵宗有一颗极品的夺天修神丹。
原著中,这颗能够修复一切损伤的丹药在战争中遗失了,如今没有爆发大规模的仙魔之战,它还好好的呆在密室之中。
慕容娇不顾族内人的反对,私取丹药送予了凌宸渊服用。
玄灵宗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但是因为人家是族长定下的继承人,旁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凌宸渊眸色深沉,暗红的瞳孔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单靠自己的能力想要打败赢煜君显然有点不切实际,他不是个无脑冲动不计后果的人,现在的情况下,能寻到玄灵宗的支持实属不易。
娶那女人也不过是权宜之法,但师兄若知道了……会不会更恨我……
他不敢触碰心尖上那个少年,这几日每每一回想,就又害怕又痛苦。
师兄不爱我……不但不爱,还恨着自己,被心爱之人厌恶,这种感觉没有人能够忍受。
叶君玄有些纠结的看着殿内的青年,对方情绪低沉阴郁,眉眼间难掩落寞之色。
这看起来可不是要结婚,反而像是要参加葬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难过顿时大减,开口叫醒了沉浸在不知名回忆中的某人:“阿渊……”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有些莫名的勾人,像是喑哑着嗓子小声叫唤的猫。
凌宸渊发着愣居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也或许是这人于他而言太过熟悉,所以下意识收起了防备。
一句阿渊,把险些要陷入愁苦的凌宸渊瞬间拉了出来,他眼眸发亮的看着门口的少年,凌厉俊美的五官柔和的不像样子,狭长的桃花眼里溢满了喜悦。
“师兄,你怎么来了……”
叶君玄揽入了一个坚硬踏实的怀抱,宽阔挺拔的肩给了人无限的安全感,被这样拥抱着,他的眼眶都泛红了,可是自尊不允许落泪,只能闷闷的说:
“阿渊,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去修魔。你为什么不解释。”
凌宸渊看不清师兄的脸,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太可怜了,心里顿时软得不成样子,忙着安慰道:“怕你会自责,我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
两人很少这样推心置腹的说话,也从没有不剑拔弩张的时候。
像这般如同一对情人抱着互相安抚,实在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叶君玄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是安心。阿渊没事,而且心里还是念着自己,这就够了。
都是男人,没有那么多其它的想法,只要互相爱着,哪怕有刀山火海,也能比肩而立。
“师兄,我和慕容娇结婚只是为了获得玄灵宗的助力,绝对没有一点背叛你的……”
其实在看到他表情的时候,叶君玄就想到了这点,可是听对方说出来,还是蹙起了眉有些不满。
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臂膀,严肃的指责:“我知道你想得助力,但是绝对不是靠联姻这种办法。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辜负了慕容娇。
是,她可能不算什么好人,你可以去杀她,讨伐她,但是不能用这种方法,我不同意。”
心里爱着自己,却去娶别人,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幼年的经历让凌宸渊变得工于心计,虚伪无情,这些都不重要。
自己可以一点点纠正他,但是如果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这就不是性格问题,而是人品问题了。
凌宸渊被当面指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眉眼都飞扬了起来,看起来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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