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布里理直气壮地说着,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
“可、可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卡尔的声音小若蚊蝇,他白皙的耳朵尖也泛起了一阵微红。
奥布里闻言一怔,转而也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他抱着手臂,若有所思。
“嗯……你说得也是,头儿他现在的状况还不稳定,而且基地中都是单人床,比较窄小,可能睡不下两个人,还是一个人睡一张床比较妥当,这的确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帮你再找一张可以移动的床来。”
奥布里说做就做,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卡尔的欲言又止,他替卡尔找来了一张移动折叠小床,并且极其麻利地把它搬到了房间里,还贴心的带上了床单和被子,让卡尔完全找不到一个说不的理由。
“看,这张床不错吧?它的席梦思极其柔软,睡起来非常舒服,被子里头填塞的也是鹅毛,盖起来既暖和又柔软,你肯定能够睡个好觉。”
卡尔:“……”
看着奥布里拍着床沿,一脸骄傲地向卡尔展示着这张便携小床,卡尔一时竟语塞得说不上话来。
不过卡尔到底不放心克伦威现在的情况,因此他便也同意了与克伦威住在一起。
奥布里还贴心地去了趟元帅府,让管家收拾好了一些卡尔平时用的生活用品,打包带了过来,让卡尔能够在基地住得更加舒服。
在收拾好一切后,奥布里叫住了打算走进房间的卡尔,向他小声道:
“能不能麻烦你在照顾之余,多监督一下元帅。”
“监督元帅……?”
听见奥布里的这句耳语,卡尔彻底迷惑了,克伦威可是出了名的自律,怎么还需要他来监督呢?
奥布里点点头,却是郑重其事。
“你是不知道,我们元帅他啊,可是个工作狂,之前有一次,他受了重伤,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一周,结果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继续批阅文件,后来果然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我们当时可都被吓坏了,从那之后再也不敢让他带病工作了。”
“所以,你帮我还有军团的其他兄弟们看着点元帅,一定要让他保重身体,千万不能再这么拼命了。”
奥布里神色严肃地说着,听完这番话后,卡尔秀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听着这番严重的描述,他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担忧。
卡尔当然也希望克伦威能够尽早康复,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奥布里的请求。
“好的,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
说罢,卡尔走进了克伦威在基地中的房间。
浴室中正传来水声,是克伦威在冲澡,卡尔便趁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发现克伦威的房间就和元帅府一样整齐简约,甚至就连书柜上的书都严格按照首字母的顺序进行摆放,看起来整齐划一,有条不紊。
在等待间,卡尔百无聊赖,他的目光原本在四周乱窜着,突然,红木书桌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卡尔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放在桌角的那个相框拿了起来。
被反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中,放着的是一张已经边角泛黄的照片,显然已经有着些许年头,但却因为被主人夹在相框中小心保养,因此仍然能够看得很清楚。但是那张照片却被被撕掉了一半,只剩下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有着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显然就是小时候的克伦威,面容温柔的女人也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想来应该克伦威的妈妈。
至于照片的另一半,卡尔并没有看见,但应该就是克伦威的父亲。
……克伦威原来这么恨他的父亲的吗?究竟是怎么样的过往,才会让一个孩子把他的父亲从全家福上撕掉。
卡尔看着那张照片,卡尔只觉心中五味杂陈,又回想起这次克伦威受伤,他的父母却并没有现身,便知道了克伦威的家庭情况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特殊和复杂。
就在这时,浴室中响动的水声停下了,卡尔连忙将手中的照片放了回去。
虽然他心中藏了许多疑惑,但是他却知道不管怎么说,乱翻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对的,因此卡尔并没有再在房间中多加翻找,而是在小床上乖巧坐好。
片刻后,一小片缭绕的水雾从浴室中飘散出来,克伦威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他穿着墨蓝色的睡袍,敞开的领口裸露出一小片健壮的胸膛。
“我洗完了。”
克伦威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瞥了一旁莫名显得有些紧张的卡尔。
“你去吧。”
“……好。”
卡尔点点头,尔后便拿着已经把洗浴用品装好的小盆,朝着浴室走去,但在走进浴室之前,他却又想到了些什么,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您不许再伏案工作了,该乖乖休息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卡尔努力想要表现得凶狠一些,以体现他说这句话时的认真,但是因为他的声音略显软糯,所以说听起来却变成了奶凶奶凶。
克伦威见状,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好。”
因为基地中的空间寸土寸金,所以并不可能放得下浴缸,因此卡尔每日最快乐的泡澡时间不幸消失。不过卡尔也能够理解,毕竟这里是军事要塞,能够有这种条件已经是帝国科技的发展带来的便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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