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泽冷着脸道:“今日本座心情不错,不与你计较,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请你们离开魔界。”
聂钰哪肯擅自罢休?他眼底翻滚着怒意。
枫西跟宣泽,分别走在傅云舒两侧,三个人的背影无比刺眼。
呼啸的风声夹着剑吟声,九渊剑赫然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高高飞起,插进地下,屹立在三人面前。
三人齐齐回头。
聂钰的嗓音清冷决绝,贯彻天地:“我聂钰,以九渊剑为聘,求娶傅云舒。”
寥寥几个字,响彻天地。
枫西手中摇曳的扇子骤停。
宣泽眼底闪过难言之色。
傅云舒表情僵住了,他完全沉浸在聂钰,碎玉一般铿锵有力的话语中。
聂钰脸上无怒无怨,异常平静,他拼上一腔热火。
傅云舒,你真的还要拒绝我吗?
第50章
“我聂钰,以九渊剑为聘,求娶傅云舒。”
聂钰的话铿锵有力,像一把利斧,敲在每一个人的耳骨。
当然也包括傅云舒,他抿了抿唇,牙齿轻轻磨蹭下唇,只是一瞬间,他连头也没回,绕过面前的九渊剑。
慕西辰的眼里收起了一贯的嬉笑,他的眼神不离开傅云舒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好似想从中探究到什么。
毕澜则是盯着那把九渊剑。
九渊剑,斩妖邪,不愧是灵剑,翁鸣声婉转的同时,气场强大。
剑,对于剑修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剑修中广为流传一句话,剑在,人在。
很质朴的一句话,蕴含着最真切的道理,仙剑对于剑修,等同于生命一样重要。
九渊剑这把神兵利器,是聂钰继任掌门的时候,得到的宝物,跟了他这么多年,早跟他心意相通。
聂钰以剑求婚的诚意,在场的每一个人部了解到了。
也许,一开始,大家还只是抱着,聂钰或许是一时的迷恋,他们甚至认为,傅云舒用了什么奇怪的手段。
直到这一刻,每个人脸上全震惊了,聂钰,真想娶傅云舒。
他爱傅云舒。
连慕西辰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聂钰,他曾经的大师兄。
在他看来,聂钰是一个看上去柔和,傲气藏在骨子里,骄傲融入骨髓里的男人。
聂钰绝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他不允许自己放任。
没想到,一旦认清楚自己的内心,聂钰竟如此果决。
慕西辰重新展开扇子,慢悠悠地晃着,他跟着傅云舒的脚步,走进魔界。
天地间,九渊剑停止了翁鸣。
聂钰宛如一尊玉雕,岿然不动。
夕阳为一剑,一人,染上了橘黄色的光辉。
远去的一行人,只留下残影。
众魔修跟在魔君后面,他们不像正道修士那么有规矩。
他们在队伍后面低声议论起来。
左护法司徒冲长着络腮胡子,早晨是他亲自去水榭小院通传的消息,他自然知道魔君对傅云舒百依百顺。
司徒冲快把傅云舒的后脑勺盯出一个洞来了,想不明白,这个白斩鸡有什么好?魔君为什么喜欢他?
他的脸虽比魔界修士白一些,腰那么细,一拧就会断,手腕跟脖子更别提了,他两根手指就能掐折。
后面的魔修弟子按捺不住,声音越来越大。
“傅公子怎么回事啊?魔君那么宠着他,他居然当众跟留仙门掌门,拉拉扯扯?”
“什么拉拉扯扯,你太他娘文雅了,俩人都亲上了,难分难舍的,就差滚到一起了。”
“没有吧,傅公子不是跟我们回来了吗?”
“啧啧啧,你说的有道理,咱们魔君赢了,管他是几手的,抢到了算。”
“这个嘛,你们不好男色不懂,咳咳,听说男子还是被调.教过的,更讨人喜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魔君走在前面,可能听不见,司徒冲怒了,转头大骂:“你们胡说什么?再多说一句,魔坑待一晚上。”
众弟子一听,面如死灰,魔坑可不是人呆的地方,那里魔气太重了。
去呆一晚上,他们七窍会有三窍流血,搞不好,命就没了。
右护法阎白脾气比左护法好很多,他面色惨白,好似常年不见阳光,看上去不像一个魔修,反而像一个久病在床的书生。
他咳嗽了两声,众人心中一喜,以为右护法想为他们求情,谁知道,他说:“传令下去,再有议论魔君跟傅公子的,先扒了身上所有衣服,收了抵御魔气的法器,光着去魔坑。”
魔修弟子一阵鬼哭狼嚎。
“为什么啊?”右护法怎么了?平时脾气不错的人,怎么突然这么严苛?
右护法人称白面阎罗,当年宣泽还是左护法的时候,他就跟在宣泽身边。
关于宣泽跟他师父的事情,他了解颇多,更亲眼目睹了当年的一切。宣泽是怎么囚禁他师父的,如何一边囚禁,一边忍受责骂。
一边拥有,一边担心失去,惴惴不安。那段时间,宣泽一直惶恐不安。
师父死后,他时而清醒,时而魔怔,会突然在黄昏嚎啕大哭,也会在清晨,不知回忆了什么,痴痴地笑。
一日,右护法去水榭小院,听见宣泽叫傅云舒师父。所有的一切,豁然开朗。
为什么宣泽会接纳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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