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现在没有最开始那么疼了。”他对徐未然说道。
“一个可能是你适应了这样的疼痛,也有可能是师傅捏的力度压制住你的疼痛。”徐未然以自己的理解解释给他听。
“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也是这里的大夫吧?”莫迪斯赞了徐未然一句。
徐未然有点儿小雀跃。哈!他也被当成大夫了?
郭兴师伯还在整合那里的骨头,他坐在地。上表情严谨眼神专注,抿起来的嘴唇微微往下压,“夫人哪。去把我桌子下的药箱拿过来。”
徐未然跑腿跑上瘾了,赶紧跑过去抱了个竹制的药箱来,打开送到他面前。
“最大的那个竹管,打开,用旁边那银色勺子,舀三勺里头的药膏。”
徐未然重新拿了个大碗来,按照师伯的吩咐舀了三勺药膏。这种药膏是黑绿色的,很粘稠,而且感觉它们的韧性很强,有一股像是在舀浆糊或者沥青的感觉,还得用点儿力气才能舀出来。
“拿那个小竹片,一点点地均匀抹在我手压住的。上方。”郭兴师伯此时双手从外向内紧紧地挤压住莫迪斯的腿,示意徐未然帮忙,按照他的指示抹药。
徐未然用小竹片将药抹在他的手按压的上方,抹完一圈,师伯的手就往下退一圈,重新露出一部分皮肤让他继续涂抹。
刚刚那舀出来的三勺药膏全都抹完之后,师伯才松开手,接下来就是他自己操作了,只见他从药箱里拿出来一扎粗糙的纸皮来。
看上去像是纸又像是树皮,将这东西裹了一圈缠绕在抹好药膏的腿的周围,刷了一层褐黄色的药水上去,就见这树皮一样的东西便牢牢地扒在皮肤上,像是第二层皮肤一般,等到那药水一干,这种树皮质地迅速变硬,这受伤的部位整个就被锁在里头,只要不发生重大的碰撞,里头被整好的骨头便不容易二次受伤。
作用有些类似石膏,但比石膏轻薄,貌似还透气,并且它自身带一股向内的压力,感觉像是扎上弹力塑封带一样,自有一股紧绷的感觉从外部向他腿内压缩。
莫迪斯从开始包药时,就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徐未然作为一名观察者是体会不到药膏和树皮是什么滋味的,所以,这些具体的感觉都是莫迪斯自己当下的体会。
做完这些郭兴师伯想从地。上站起来,徐未然赶紧去扶起他,师伯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抱到办公桌上去仔细地慢慢收拾。
莫迪斯一直在兴奋地发出:“天哪!上帝!不可思议!“这样的词汇。
“莫迪斯先生,还疼吗?”徐未然问他。
“不疼!我的腿冰凉冰凉的,很舒服,这应该是有消炎镇痛的效果吧!感觉我马,上就能走了,太可怕了你们的医术。”对方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如果不是亲身体验,绝对不会相信的。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他妈比我打止痛针,消炎针吃消炎药要好太多,太多了。
“你来的早还算幸运。”徐未然道:“如果再拖延一段时间,骨头缝之间长出新的肉芽,就必须敲碎了剪掉肉芽重新包。那时候就更痛苦了。
“感谢上帝!”莫迪斯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
“你可以稍微站一下!站个半分钟就好。”郭兴师伯道。
徐未然传达了他的意思后,莫迪斯有些忐忑:“现在就能,站立吗?”
“可以!你注意先不要将重心移到那条腿就行。”师伯解释道,“每天站立一会儿,也是促进血液循环,加快药物的吸收。这药你三天后来换一次。这段日子你就不要回国了等换完三次药后,再回国吧。”
“当然!当然!“莫迪斯听过翻译后很是配合,“我就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我会留在这里一个月,请一定要治好我的腿。
“你按照我说的做,一个月保准你骨头长好。再养一个月,就可以踢球了。”郭兴师伯对自家的捏骨手法和药膏自信的很。
莫迪斯听的双眼闪闪发亮。
这样的话他就能赶上世界杯选拔。
他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站起来,将右小腿平放在地上,稍微转移了点重心在上面,一股疼痛还是袭了过来,但,是可以忍耐的疼,他的腿部受伤的地方就像是被钢筋重铸了,整条腿都自带一种从外向内的压力感,让他很安心,觉得有什么东西始终在紧紧地护住他碎裂的骨头一般。
“师傅,师傅你看!我... 我能站!”他的小题之前打了石膏都不敢这样站,必须垫着脚才行,否则就会很疼。但现在,他这样站住后,除了一开始会有点儿疼之外,后面有那股压力保护,根本感觉不到疼。
没有比这更神奇的经历了!
莫迪斯站了几秒钟后,便自觉地坐回原位,眼巴巴地看着郭兴师伯,“请问,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你这小伙子,除了骨头有问题,还有别的毛病啊。”郭兴师伯突然一句话,把原本-脸兴奋的莫迪斯吓得很快变了脸。
徐未然把话传达给他,就见他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额~~大概每个人都不喜欢听到大夫突然这么说吧。
“遗传病?”郭兴师伯没看他,还在整理他的东西。
徐未然再度翻译道。心里同样一惊,难道老师傅们看出来什么了?他的惊讶到底很快就恢复了。他们家这些老大夫们,如果发现不了问题才是问题呢。更何况,刚刚他亲眼见到郭兴师伯给这家伙把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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