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用消过毒的小刀加小镊子去收割那些结节。
镊子上手夹住那东西后会感觉它们很 Q 弹,还真有些像外面那些看到的人嘴里说的黑胶泥,而且明显能感觉到它是长在里头的,如果不动小刀而只用镊子往外拉扯的话,还有一股涩涩的阻塞力。
“杨烨,你去帮忙。”见匡师傅一个人忙不过来,寒阙只好指使杨烨去搭把手。
邱川柏厚着脸皮再次请求:“我也可以帮忙。”
寒阙还是不搭理他。
邱川柏急的心火骤燃。他这人从小就对医药特别感兴趣,尤其那些自己没见过的相关东西,他恨不能马上得知答案,然后回去自己亲自研究实验一下。
“寒大夫,匡大夫,你们也太狭隘了吧,这种时候还拘泥于个人恩怨,我是真心想帮.....
“我们这儿这么多学徒呢,用不着让邱大夫费心了。”徐未然讨厌他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的样子。
去你妈的狭隘!你不狭隘,不狭隘你占着别人的东西不还?不狭隘你为了偷师跑到人家店门口耍各种嘴炮来激将人家让人家把自己的本事透露给你?你特么当自己谁啊
那么大脸?
有了杨烨的加入,“收割这些结节的动作比刚刚要快“了许多。
“杨烨记得贴着皮肤的根部切下去,稍微往里挖一些也没关系。”寒阙在指导杨烨。
杨烨强压住此刻自己的激动,做了几个深呼吸,下手的动作比之前更稳当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地上的小瓷盆里装了半盆这种黑色结节。
寒阙上手捏了捏,脸上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了。
还好,还是半软状态,要是变成百分之八十的固体,这位老爷子怕是会被活活折磨死的。
“寒大夫,这些... 是什么啊?“有学徒好奇地发问。
“淤血、余毒加上一些组织增生,所以是半固体状的,当它们没有被药膏收敛之前表现在肌体外层就会是昨天你们看到的那种毒肉瘤,这是那些东西深入肌体内部的根它们顺着血管藏在血管下面,一般很难通过拍片子看到它们。”寒阙解释道。
这也解释了老爷子几次去医院做检查,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的原因。
医院的人的看法是想留老爷子做进一步的研究,张老爷子本来就不怎么相信他们,生怕他们把自己当试验品了,就没有再去医院。
“那它为什么会自己往外钻?这不是什么寄生虫吧?“又一个声音问道。
“不是。它往外钻是因为药膏里头药材在起作用。你就把它们想象成物理中的压力和压强吧。“寒阙并没有做过多的详述。
哦!意思是利用体内体外压强的差异吗?“
“可以这么想。”事实上比着还要复杂。但,寒阙没打算多说,说了他们也不懂,还会继续追问为什么。
邱川柏听了这段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没错,这才是合理儿科学的解释。
但,问题是,他用了哪几种药物能够做到这些的?
那个问问题的,人显然也知道不能问一位大夫的独【门秘方,便很识相地停止了提问,可把邱川柏给急的,只差没抓耳挠腮了。
此时匡师傅正把最后-条结节小心地切断挖出丢进那个小瓷盆中,做完这些,他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匡大夫接下来再度去捏张老爷子的腿,“寒大夫,我感觉已经摸不到结节了,是不是已经全被拔出来了?要不您来摸一摸吧?
如果这样就能解决不用切开皮肤的话那实在是好事一桩呢。
“不会的,总有顽固一些的藏得更深。不处理干净过个十年八年,又会爆发开来。”寒阙道。
他蹲下去仔细地用手掌去推碾长老爷子的一只左腿,从脚踝开始往上用了极大的力气捏紧了皮肤和筋肉一点点地往。上推,在他推动的过程中,刚刚那些冒出结节的伤口里又流出来一些粘稠的暗黑色血液来,在他推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停下,回头去寻找徐未然。
徐未然立马福至心灵地递过来一只油性笔。
寒阙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称赞:不错,配合默契。
寒阙一只手捏着腿不松手,另外一只手拿着油性笔开始在腿上一个接一个地点小圆点。
匡师傅见状也学他的样子,用这样的方法去感知,果然,又触碰到了零散的几个结节,幸运的是都不大,有的是黄豆那么大,有的则像米粒那么大。
寒阙收手之后,张老爷子的左腿_上点了出七处油墨点,为了确定没有遗漏,他又从上往下地推了一遍,又一次确定了油墨点的位置没有错。
匡师傅那边很快也点了五个墨点来,他怕自己出错,请寒阙帮他检查一遍。
寒阙摇头,“您自己检查吧。相信自己的判断。您比我实际经验要丰富的。
国师傅连着检查了三次,确定无误之后,信心大增。
只要确定了病灶具体位置,剩下的对匡师傅来说就是小意思了,并且因为创口小的关系,切开皮肤之后也没有出现那种血肉模糊,吓死人的场面。
大概过了一小时,匡师傅就把所有顽固结节给剐除了。
全部处理干净,又给那腿上涂满了之前的药膏,整个手术过程算是到此完成。
匡师傅放下手里药膏,自言自语感叹道:“如果刚刚没有事先拔出那么多结节,冒然翻开皮肤去翻找藏在那血管底下的结节,这手术量就太大了,对这位老兄弟来说,也是很大的伤害和负担。好在,寒大夫的拔毒药膏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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