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答应了一声,眼角在邱管家那张皱皮老脸上扫了一眼,带人下去了。
“夫人,这几个都是各处管事的助理,带过来给夫人看一看。”邱管家主动陪起了笑脸。
徐未然打量了一下他们:“助理就助理嘛,叫什么管事儿的助理。都在什么岗位上工作啊?”
“分别是出纳、厨房、采买、出行、洒扫、随行和浆洗。”
“这么麻烦?”徐未然撇撇嘴,“前面的都能懂,这随行和浆洗是做什么的?”
“随行就是身边带的跟班儿的……浆洗则是专门洗衣服的。”邱管家介绍道。
“裁掉裁掉。”徐未然翻看了一下手上那本人员名单,头都开始大了,“我出门都有助理了还要什么随行?连洗衣服都要专门分出个独立单位来,请问是要洗多少衣服?”
“后山女眷们,对了,还有家主和夫人的衣服都是他们洗的。”邱管家心中战战兢兢,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
“十指不沾阳春水啊,这是。”徐未然连连咋舌。小三说寒家的女人享福,还真不是说笑的。
天天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了,难怪有那么多闲工夫放在胡思乱想之上。
“不是她们每个身边都有专门照顾的人吗?这打扫卫生洗衣服都有其他人做了,他们那些人干什么?”徐未然面色已经不那么好看了,隐隐有些当家的的气场释放了出来。
“……您说的那是贴身陪伴,他们的工作就是陪着说说话,解解闷,吃吃饭……”邱管家尴尬地笑了起来。
“敢情不是做事的啊!那要他们干什么?”徐未然翻了一下名册上那些人后面缀着的薪酬,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米虫当的比老子还滋润嘛。
“除了出纳、厨房、采买、出行之外,剩下的全裁掉。”徐未然果断作出了决定。
邱管家本想说些什么,邱树人及时拉住了他。“夫人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对了,这些有签劳动合同的吗?”等邱管家他们离开后,徐未然想起什么问小喻。
“并没有。”小喻解释道:“在这里做事的基本上都是找关系进来,只需要做点儿很轻松的活,一个月比外面累死累活坐班的平均高出三四倍,这可是高薪职业。要不是有关系还弄不进来呢?这其中,大部分走的都是邱管家的私人关系。来他们这做事基本上做到不能做退休了领一笔退休金,再换家里其他年轻一辈继续来做的,哪里有什么劳动合同呢?”
“也就是白养着他们,以前的当家的不说话?”徐未然咋舌。
这家看样子还是很有底蕴的嘛,白养着这么多米虫,付家都没这样的,付家就算是以前的老人,也都与时俱进采用的是‘雇佣制’。
“我明白了。”
没有劳动合同啊……那就是说他们不受劳动法保护咯。
这位掌家夫人脸上微微一笑,左边那半颗小虎牙闪过星点白色的钝光。
山上的风怪的很,一会儿朝这边吹,一会儿又往那边吹,按照老人的说法,那就是‘邪风’。
徐未然就是一股‘邪风’。
有些人心里总想着‘邪不胜正’,结果呢,邪风入体,瞬间就瘫痪动弹不得了。
邱管家就是这样的,包括他的儿子邱树人。他们以为徐未然这么大刀阔斧一阵裁员,就能借机搞点儿事儿,事儿一搞大,他这个新官上任的‘掌家夫人’就得好好地喝一壶。
裁员的消息一传出去,那些在山上当惯了米虫,拿着高薪不干事儿的家伙们果然是闹事儿了。
然而,徐少爷一早就有安排。
岳崀山带的人除了一部分在山上帮着徐未然接管家务,另外一部分就在山下。闹事儿的才刚起头,山下那些一看就五大三粗,不好惹的就上来了,把带头闹事儿的往地上一压,二话不说抡起胳膊连扇二十巴掌,将其打得吐了好几颗沾血的牙齿,变成了惨兮兮的猪头脸,丢在了其他闹事儿人的前面。
小喻拿着名单挨个划名字,“凡是今天站在这儿的都回去收拾东西下山。”
众人这才一惊,“什么意思?”他们有些就是来‘看热闹’的啊。
“就是这个意思,你们都被裁员了。”
“凭什么?!我们在这里干了好几年了,还有十几年的!”有人不服气道。
“你们干了这么多年所以我们不能裁员?”小喻哼了哼,“不服气下山去劳动部门告我们去。如果你们能拿得出劳动合同,夫人说了,如果告的动,他愿意按照劳动法三倍来赔偿。”
“我们是家仆,哪里有什么合同?”
“家仆?”小喻翻了翻名册,“你是哪家的人呢?寒家的家仆有记录的只有七种姓,而且,除了三家之外,剩下的都离开了。你是姓郭,还是姓林,或者姓赵?”
“我姓邱!”
“邱啊,邱家已经下山了,不过也还算仆人吧。但是,你还是得离开。”小喻已经找到了这位的档案资料,在照片那里画了一道斜杠。
“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你的职责是……采办吧。我看看你最近一月的工作记录……奇怪,你最近一月不是请假吗,为什么都请假了薪水你还是领了一月的,还不止一月的呢……这里还有绩效奖金。买东西的岗位还有奖金发,这工作可真好啊。”小喻接过另外一位助手给他的记录,记录的这些闲人们的工作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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