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以为那些已经够精彩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精彩的。
更精彩的是,这假少爷代替真少爷,嫁给了隐藏身份回乡的真将军,这精彩程度可不比戏文还要精彩吗?
百姓们闲来无事就会议论一二,这么一来自然对这真假少爷这件事,起了争持,各抒己见。
苏陌究竟是恶意顶替,还是无辜受累,各有各的看法。
有人认为是苏末自作自受,定然是自己受不白氏的折腾,想要离家,又怕被抓回来,就捡了个无辜人来顶缸。结果现在看人家越过越过,嫁的夫君还是大启的将军,心里自然接受不了。
这个时候跳出来,不外乎就是冲着伯爷夫人的身份来的。
不然早不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苏陌受封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了就跳了来?
也有人觉得是苏陌盗了苏末的身份,理由也简单就是冲着苏末梅氏后人的身份去的。
什么海外归来说不得就是个由头。
大启商业发达,自开了海运以来,每年来往于大启和海外诸国的人这么多,怎么没有只他们说过关于制作白糖的事?
如果真有这么好的糖,以那些别国商人见钱眼开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不运到大启来卖?
可是这么多年,硬是没有从海外商人那里听到关于白糖的丁点消息,可见是没有的。
总之各种各样的猜测者有。
苏陌这段时间还在禁足当中,这些消息都是小五告诉他的。
苏陌并不意外,自从真假少爷的事爆出来之后,他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事,也早早作了安排。
舆论自然不能听之任之放着不管,适当的引领还是需要的。
舆论这东西从来都不怕人说,怕就怕一面倒,他让人引领着把真假少爷的话题炒了起来。
小五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悠哉悠哉的,很是不能理解,“你就不怕?”
苏陌将手里的鱼食扔进池子里,引来锦鱼争相抢食,淡淡的道,“我怕什么?事实的真像如何,很快就有结论了,他们再议论也改变不了事实。”
“对了,赵大人派去云城的人回来了吗?”
小五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应该快了。”
赵大人派去调查的人年前就去了,如今都已是年后了,这么久的时间该调查的也调查得差不多了,算算时间也应该就是这几天的时间了,再说这案子也拖了这么久了,再拖下去也不好交待。
“那就好。”苏陌是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卓严当时派人寻找苏末的时候,跟了他们不短的时间,一些异常还有证据一早就有了,只不过以他的身份不好插手,才用这种手段,一点一点的透露给赵大人的手下知道。
果然没过两天,大理寺赵大人就派了人来,来人态度毕恭毕敬,虽然说苏陌被牵扯到了案子里,但单看皇帝对两人的区别对待,就知道皇帝对此事的态度如何了。
这底下的小吏最是懂得看人脸色行事,因此对于苏陌很是客气,完全不像平时面对涉案人员的趾高气扬。
“苏正君,大人让小的来跟您说一声,三日后过堂,请您务必到场。”
“我知道了,多谢!”苏陌向来人道了谢,又让常中将人送了出去。
三日之后,此案经由大理寺审理,由于证据确凿,苏末辩无可辩,正想认罪,却听赵旬道,“大人此事与苏末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
苏末吃惊的看向他,想说什么,却在对上赵旬的眼睛后,默默吞了下去。
赵大人严厉的审视着赵旬,“你说此事是你一人所为?”
说完那句话之后,赵旬没再多看苏末一眼,闻言也是轻嘲一声,“不错,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所为。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想来大人也知道我乃媚族之人,迷惑人心于我而言不过寻常,这苏三少爷,从一开始就被我迷惑了心神,所以才会配合于我。”
赵大人居高临下,眼神锐利的两人之间扫视了一下,心里有了些许明了,审理案件多年,这样的事他看得多了,对于赵旬的说词自是不相信的。
“你说,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策划,那么你为何要将苏末换出苏府?”
这理由显然赵旬一早就想好了,“因为苏末的母亲于我有一饭之恩,我来云城就是想要报恩的,结果恩人已死,而她的儿子却在苏府受苦。我于心不忍,就想把苏三少爷接出府来,然而苏末却是不原意离开。我就迷惑了他的心神,将他带离,恰好遇上了受伤昏迷的苏陌,就将他送入了苏府。”
苏末听到赵旬真真假假的说了一在堆,知道赵旬这是把所有事都扛了下来,心里也不好受,正要出声反驳,又想到这几日的牢狱之灾,心里那刚刚才冒出头就被压了下去,选择了沉默。
几乎是破罐子破摔的,赵旬也不等赵大人提问,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后来我听说,那个代替了苏末的人,不仅得了梅氏的制糖技艺,还成为了卓大将军的正君,而这些本就是应该是属于苏末的,却因为我的私心,结果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我就想将两人换回来,帮苏末得到他应该得的。”
赵大人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冷笑一声,“所以,你就颠倒黑白,诬陷苏正君盗用他人身份,并盗取他人传承?”说到这里赵大人声音大了起来,仿佛金石交击,“你可知道,诬陷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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