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早已经把卓严两夫妻得罪的透透的。说不得还要回头来报复他们,想着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真的来报复他们一家,比捏死一只蚊子还要容易,他们全无还手之力,只能等死。
卓成风心如油煎,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卓文身上,想着他现颇得陈家人的赏识,陈家又是大启一流世家,说不得能通过陈家与卓严说和一二,这关系还能缓和一下。
他却不知道陈家与卓严如今已是死敌,急忙忙的给卓文送了信来。
卓文接到卓成风的信,只觉得心灰意冷,想着他堂堂男儿,却跟着另一个男人,为的是什么?不正是想要借陈家之力对付卓严,以报那日之耻?
可是现在却告诉,卓严身份贵重,就连陈家也不敢轻易得罪了他,这让他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现在为了活命,说不得还要反过来去讨好他,这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呵……”卓文冷笑一声,将信撕了个粉碎,送信的小厮见他脸色不对,小心的问了一声,“卓公子,你没事吧?”
卓文将碎纸扔到火盆里,烧成了灰,淡漠道,“无事。”
小厮也不过是多嘴问上一问罢了,听他说无事,也懒得再问告退了。
等人一走,卓严就像泄气一般,趴在了桌面上,双眼无神。
***
随着卓苏二人的名声传遍天下,对于两人的堪称戏剧一般的姻缘,也被人津津乐道。
“没想到这个苏三少爷命这般好,白氏算计这么一门亲事,没想到人家居然是个大将军,啧啧!也不知白氏知道后,会做何感想!”
“什么感想,还不得气得吐血!你看,她心思恶毒的原配之子安排这么一门亲,就是想把人往死里作贱,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贵人,这苏三少爷可谓是一朝飞上枝头作了凤凰。你再看看苏玉琳,嫁了个刘公子,如今又如何了?”
“这就叫恶有恶报!”
也人有发酸,“这苏三少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都这样了还能一朝翻身。”
立刻有人道,“你也别酸,这样的好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吃得消的,别看现在苏三少爷风光,别忘了刚开始的时候卓将军双腿有疾,不良于行,家里里里外外的事都是苏三少爷在张罗,如果换了其他人,说不得不等卓将军好,自个儿就先受不了这苦日子,跟人跑了。”
“所以说呀,这人不仅要有那个命,还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不管怎么说,苏三少爷也算是若尽甘来了。”
“你们说,他现在都是诰命夫人了,还会继续制糖吗?别说他家的糖就是好,以后若是不卖了那岂非可惜。”
“不能吧,这么多的铺子,岂能说扔就扔的,再说那些个当官的,哪家夫人手上没有出产?再说皇上都赐仁商之名了,怎么可能不做的?”
“这倒也是,是我想差了。”
说到糖果屋,这些人又想起,苏末不仅是诰命夫人,还因献出高产粮食而被皇帝赐予仁商的事。
一个双子,居然能得此殊荣可是从未有过之事,又怎么不让人惊佩。
对于能教导出这样深明大义的后代,连带的对早已作古的梅氏一族也颇有好感。
对梅氏的密技更是推崇。
这样一来,不只是戳了陈冯卫三家的肺管子,另外一个人也是气炸了,那人就是真正的苏家三少爷苏末。
这些年来苏末虽然一直被白氏母女打压,性子阴郁了些,但是并不蠢。
在他一次无意见撞见苏玉琳与刘轩的事之后,就知道以这两母女的性子,他这个婚事也怕是保不住了。
他很清楚苏启之并不喜欢他,还能继续留他一条小命在,不过是看在他与刘家这门亲事上,如果他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谁也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那个时候起苏末就有了逃离苏家的想法,别看梅氏早死,但是梅氏死的时候还是给他留下了后手的。
虽然也不多,就是一些银票,有了这些东西,足够他在外面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辈子了。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赵旬就找上来了,说是梅氏曾经救过他,为偿还恩情,愿意助苏末一臂之力。
苏陌将信将疑,但到底是逃离苏家的念头占了上风,恰好那个时候,又让他无意间捡到了受伤昏迷的苏陌。
于是就在赵旬的帮助之下,来了个李代桃僵,将苏陌送进了苏府,自己跑了。
不过他也没有跑远,而是与赵旬两人在邻县,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住了下来。
赵旬是精神力者,想要催眠周围的人,将两人隐藏起来并不难。
生活安定下来之后,苏末还是一直关注着苏府的动静,一边是担心那人的身份被人戳穿,一边对把一个无辜的人拉来当替死鬼,苏末还是有些愧疚的。
可是这些愧疚随着苏陌的名声越来越响,就越来越淡,一直到那人得了梅氏密技的传言甚嚣尘上的时候,这种愧疚不仅消失殆尽,反而转换为不甘与嫉妒。
甚至对苏陌得了梅氏传承这个说法深信不已,认为苏陌有如今的地位,就是因为占了自己的身份,得到了梅氏密技而得来的。
而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看着那个人如今顶着他的身份,享受着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活得风光恣意,而自己却要悄无声息的躲起来,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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