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知道了!
王东心里乱成一团麻,但又想起此事他做得隐蔽,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不会的,苏末不可能知道,他定然是诈他的。
王东这么一想又稳了下来,却是不敢再看,快速的低下头去。
“传仵作。”
仵作堂前回话,“伍氏的死因是什么?”
仵作道,“回大人,伍氏的死因并非是中毒,而是死于热症,热气直冲肺腑,高热而死。”
几人安静的听着,方中言让仵作站到一边,又道,“传庆仁堂的大夫。”
没一会儿,给伍氏看诊的老大夫被请了上来,“大人!”
“本官问你,伍氏可是一直在你那里看病。”方中言也不废话直接就问。
“是的,大人。”老大夫道,“这是伍氏的脉案,草民也带来了。”
方中言冲衙役示意了一下,“呈上来看看。”
方中言翻了脉案,上面记录得很清楚,从伍氏看病开始,从日期,病症,用药都一目了然,没有错漏。
方中言道,“去请安和堂的曾大夫来看看。”
曾大夫在云城也很有名气,医术高明,医德也好。
衙役依言去了,没一会带着一个老大夫回来,“大人,曾大夫带到。
“曾大夫,这里有一份脉案,你给看看是否有错漏之处?”
曾大夫也知道姜糖一案,因此看得十分仔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曾大夫把脉案看完。
方中言问,“如何?”
“此脉案没有错漏,药方也无问题。”曾大夫中规中矩的回答。
王东立刻就叫了起来,“大人,现在庆仁堂的大夫作证,小民可没有说假话,定然是这黑心肝的东家,为求利益在做糖的时候参了东西,所以那姜糖才能达到这样好的效果。”
说着他又冷笑了一声,“可别说里面加了老姜的,要是老姜有这么好的效果,还看大夫做什么?自己熬姜汤喝就好了。”
一边又暗中得意的瞟了苏陌一眼。
方中言道,“苏末你还有何话说?”
苏陌道,“照你所言,你家没有出问题,所以就一定是我这糖出了问题?”
王东像是拿到了他的把柄一样,冷笑了起来,“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们家的问题,那么就是出在你家,现在都已经证实了我家是没有问题的,不是你还会是谁?”
苏陌也不急,还是慢条斯理的,他道,“你说是吃了我店里的糖,你娘才出事的,那么将那包糖拿出来,让各位大夫看看,看里面有没有加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对了,为了公平起见,还请大人让人到我店里再去取一包没有开封的,一起查。”
王东脸上浮起怒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苏陌轻轻的扫了他一眼,不痛不痒的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王东,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中言坐在堂上,见这此情况,也觉得有些棘手,这个苏末老练得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说话滴水不漏,想抓他错处都抓不到。
“大人?”衙役请示道,方中言只好微一点头,“去吧!”
这是同意了苏陌的请求。
没一会儿,两包糖被呈了上来,一包就是伍氏吃过的那一包,另一包包得好好的。
糖果屋的包装糖果,全部用油纸做成了纸袋装好,再用蜂蜡封了口的,封口处还有一个糖果屋的标记,一旦打开就无法还原。
所以这一包是无人动过的。
两包糖呈上来,方中言示意将糖拿给曾大夫,“曾大夫你看看,这两包糖有没有问题。”
曾大夫分别从两个纸袋里取出一块糖,先是放到鼻端闻了闻,又尝了尝,在众人翘首以待中,摇头,“小民没有尝出有何不妥。”
众人一怔,曾大夫的医术他们还是信服的,既然他都说没有问题了,难道真是只是一个意外?
王东却是不服,“这世间东西千千万万,未必会是药物,再说这糖经过大火熬制,谁知道还能不能尝得出来?”
曾大夫点头道,“的确是如此!小民只是略通医术,却无神农尝百草的本事,所以确实不敢断言。”
“这……”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苏陌微微眯了眯眼,这个曾大夫这两句话,看似没有偏颇,但却是在影射什么。
果然,他话音一落,众人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曾大夫的意思,是不是说,这糖里加了东西,但是他却尝不出来?”
“这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肯定是的,你想呀,连曾大夫都尝不出来,谁知道会是什么东西?”
“但是,至于么?在糖里加东西,有必要么?”
“怎么没有必要?你看那姜糖一出来,卖得多好,不知道赚了多少的黑心钱。”
“就是,如果没那效果,这么贵,谁买那玩意儿?”
“出就是说,这苏少爷,为了卖钱,有意在姜糖里加了别人能去寒的东西,结果这东西却是有害的?”
“定然是的。”
方中言脸色一沉,“苏末你可认罪?”
苏陌道,“大人,仵作说伍氏并非死于中毒,而是高热之症,而曾大夫又不能证明我这糖里有别的东西,会造成此种症状。如此,你让我怎么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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