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要方便管理,所以这几个水塘离得很近,每个都在四五亩左右,一共有五个水塘。
虽说是水塘但是由于疏于管理,里面的水都干了些,只剩下些淤泥,看着黑酱酱的,还有一些莲叶东一支西一支,歪歪倒倒的,看着就没有多少营养。
刘志才指了指这几个水塘,道,“就是这里,不过自从周家老大走了之后,家底也掏空了,留下他家小子一个人带着一个弟弟讨生活,这塘就废了。”
“没有人买么?”
苏陌沿着周围走了一圈。
刘志才看了苏陌一眼,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老实的说,“这片塘里淹死过人,在那没多久周家两个老的也相继染病去了,大伙都说这地不祥。”
一边指了指其中一个水塘,示意当年淹死人的就是那一个。
多余的话村长没有继续说,但是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他虽然也希望苏陌出钱把水塘买了,怎么着也能卖点钱,拿着这些钱另外再置几亩地,如此周家小子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但他与卓村长也是老交情了,断不能因此而做昧了良心的事。
买还是不买,端看这小哥儿的。
苏陌远远的看着刘志才家的小子带着一个青年走了过来,想来那人应当就是这片水塘的主人了。
青年瘦瘦高高的,衣裳虽旧但却浆洗得很干净,身边还是跟着一个小男孩儿,那孩子看着年岁也不大,同样也很瘦。
苏陌问道,“既然卖不出去,为何不填了做地?”
这几个塘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几亩,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来说,二十亩也算是很大一笔财产了。
刘志才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事闹的。”
他这么一说,苏陌也算是了解了,看这附近的农人,遇见这水塘都是绕道走的。
显然并不只是淹死了人,填了土变可以了,这些人把周家老两口病死的事也算在这上面,觉得是这块地闹出来的,谁都不愿意靠近,就怕沾了晦气,更别说还要挖土填坑了。
小五围着水塘转了一圈,没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再说他在边关的时候死人看得多了,见这里的人居然因着死过人,就把土放着任其荒废,不仅大摇其头。
周家小子来的路上也听村长家儿子说了,有位苏小郎要买他的水塘。
这水塘是爹娘的心血,可是却砸在了他手里,种不了也卖不出去,现在听有人要买,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刘志才连忙招手让周小子上前来,道,“这是苏小郎,他想看看你家的水塘,接下来的事你们商议。”
苏陌向刘志才道了谢,他爽快一笑,“谢啥!”
周家小子紧张的道,“苏小郎是准备买哪个?”
这片水塘每个都有四五亩,一般人不会想买,要买怕也只能买下一两个,毕竟这水塘荒了这么久,又死过人,其他的不说,那死过人的那个肯定是没有人买的。
苏陌道,“我都买了。”
刘志才手一抖扯断了一根胡子,比周小子还激动,“当真?”
苏陌道,“是真的,不知道这些水塘出价多少?”
周家小子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跟在他身后的弟弟拉了他一下,才结巴着道,“这里一共有二十一亩,我父亲当年买这些地的时候,买的是下等田每亩八两银子,苏小郎若是全部买,就……就160两吧!”
周家小子这样一算,居然有这么多,穷得太久,突然冒出来这么大笔买卖,就像在做梦一样,美好又不真实。
不过还是想起他这水塘死过人,没有按现在的市价要,还主动的抹了零头。
可即使是如此,160两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是相当大的一笔巨款了。
苏陌却道,“不,是多少就是多少,这点钱不用给我省。”
他能理解周家小子的想法,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他不想给别人留下攻奸自己的机会。
一边说一边抬起手,阻止周家小子继续说,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因为要到官府去办红契,苏陌在刘志才的见证下付了定金,余下的明日付全,并一起去县衙改契。
解决了一桩事,刘志才很是高兴,热情的拉着村长的手,要他们一定要在他家用午饭。
当好也到了中午,他们再赶回去的话时间也晚了,就道了一声叨扰了。
周小子知道后,回家翻出一个用盐腌好的山鸡给送来,表示了谢意。
席间刘志才忍不住问苏陌,“苏小郎,你买下水塘是准备种莲藕吗?”
苏陌道,“不是,是准备种其他的东西。”
刘志才识趣的没有再追问,倒是村长在一边接口,“老弟,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有水塘么?”
刘志才抽了口气,看向苏陌,“难道苏小郎还想买么?”
苏陌含糊的应了一声,“我要种的东西有些多,这些水塘还远远不够。”
刘志才道,“这么多种得过来么?”
苏陌道,“这事我也想过,我准备请周小哥儿给我种,包括之后的田间管理等等,每月开工钱,就按市价来给。当然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准备除他之外,另外还要请两个人。村长有合适的人可以推荐一下,明天我们再商量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会定下来。”
刘志才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自然是连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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