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陈越随便指了一个人,让他把这里收拾一下。
那小厮连忙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叫了一个胆子大的护卫进来。
护卫看到地上的人头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带着人把人头又重新装了回去。
下人迅速的打来清水,把正房清洗干净,丁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陈致这个时候已经镇定下来,脸色还是很难看,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他已经知道那几颗人头的主人是谁。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到头来,却是陈家白白损失了五个死士。
这些死士培养不易,死一个就少一个,现在人死了不说,任务还没有完成。
更加可恶的是,苏末竟然还明目张胆的把人头送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这不是打他陈家的脸是什么?
陈致气得七窍生烟,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怒视着陈越,“你不是说,他身边只有一个玉家派来的护卫和一只畜生吗?怎么,难道我陈家精心培养的死士居然比不过一只狗?”
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堂兄弟,但实际上一为主,一为仆,陈越哪怕心里同样窝着火,但在这个时候也只能低头听着,还要想办法稳住他。
“这事是我的错,没有摸清楚他身边的情况。”见陈致面上怒意稍缓,陈越接着道,“我们虽然损失了五个死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陈致冷睨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嘲笑,“收获?死了五个人,却连人家一根毫毛都没有捞到,这算什么收获?你让我怎么跟我爹交待?”
陈越忍了忍,道,“这说明,苏末身边肯定还有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在保护他,能一次击杀五个死士,说明这股力量绝不简单。”
刚发了通脾气,陈致也慢慢冷静下来,接过梅枝奉上的茶水一气儿的喝下,理智渐渐回笼,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发火的时候。
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苏末之事,否则就算是他,也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但心里那口气却怎么也按不下去,语气不好的道,“你怎么知道是另外的人,而非玉家人?”
“大公子,你请看。”
见他还能听得进话,陈越稍微放下心来,急步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张宣纸,抽了一支毛笔,沾了墨汁在纸下依次写下陈冯卫玉四家。
“陈家的死士能力如何,几家私下都是知道的。以这五人之力,如果想要护住苏末,势必派出同样的身手的十人才行。可苏末身边始终只有一人,就算还有一只据说能击杀狼群的狗,也不可能挡下这五人。所以我才猜测他身边肯定另外还有人。”
这番说词虽然仅仅只是陈越的猜测,但并非完全没有道理,陈致在脑海里面,逐一把有这个能力的势力理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玉家,那还能有谁?难道是皇帝?”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可能是皇帝。”
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于荒唐了。
没办法,这事陈致不敢乱拿主意,还是给他老子陈劲朋去了信。
这时护卫来问,“老爷东西都收好了,要怎么处理?”
人头的事,护卫也不敢擅自作主。
一提到那几颗人头,陈致又想到了那双狰狞的眼睛,脸色又是一白,对着陈越挥挥手,“你自己看着办,不要问我。”
陈越这才冲着门外道,“你带人,找个地方埋了吧,不过小心一点,不要让人看到了。还有刚才那些人,好好敲打一下,如果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就别怪我心狠了。”
护卫心下一凛,连忙应了,“是,老爷。”
死了五个死士,却没有杀死苏末的事,倒底没敢瞒着陈致他老子陈劲朋。
这事即使是陈劲朋也是心痛得半死,但更多的却是心惊。
陈劲朋掌管陈家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可苏末这个小双子,却首次让他吃了个瘪。
现在他不得不考虑,一个小双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一无所有发展到现在,哪怕有玉家撑腰,这速度也是惊人的。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人确实是个人材,如果能为他所用的话,陈家未必走不到玉家那样的程度,可惜上了玉家的船,就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了。
现在既然已经动了手,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但要怎么动手却要好好想一想了,得先弄清楚苏末身边究竟有什么人,才好下手。
还有冯家和卫家,这对付苏末的事又不是他们陈家一家的事。
同一时间,整个云城所有的蔗园和其他制糖世家,都接到一条消息,任何人都不允许向苏陌出售甘蔗。
整个云城又因为这条消息,暗潮涌动了起来,毕竟大家都知道,于制糖一道上讲,霜糖才是大道。
而石蜜饴糖一流,终究是小道,会买这些糖的人一般都是普通民众,而糖类的主要客源还是大户之家。
虽然现在一切都没有表明苏末会制霜糖,但陈家还是一来就把一切掐死在源头上。
众人暗叹果然不愧是陈家,作事就是有气魄。
但是这样一来,就摆明了与玉家为敌。
玉老爷子知道后,气得大笑了三声,真是好!
但是与玉家不同,陈家的产业只在制糖上,玉家就算想要用同样的方法对付陈家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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