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站起来,亲自接了丫轚送来的茶水,伺候着苏启之用了,一面紧挨着一边的椅子坐了 ,欲言又止的唤了一声,“老爷!”
声音里激动又委曲。
苏启之虽然气白氏做事太绝也太蠢,但看她这副样子,又有些心软,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 她的手,道,“夫人受苦了。”
随着一声受苦,白氏含在眼里的泪终于滚了下来,整个人也顺势的扑进了苏启之的怀里,
“妾不苦,只要能为老爷分忧,再多的苦,妾也是甘之如饴的。”
白氏倒在苏启之的怀里,丰满的部位有意无意的擦过苏启之的大腿。嘴里说着不苦,微微 侧过的脸,却刚才能让苏启之看到,眼角里隐隐的委曲与爱意。
白氏虽然保养得宜,但毕竟年龄在那里,再加上平时操持家务,也是费心费神。如今近看 ,那眼尾处竞然隐隐有了风霜之意。
苏启之轻轻抚了抚白氏的发髻,看着这个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女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情 谊在的。
抚着白氏的手,更加轻柔了起来,白氏如玉的双烦慢慢的染上了红晕,注视着苏启之的眼 里,一如多年之前。
苏启之心里一颤,以前他很享受这样的眼神。这么多年下来,白氏看他的眼神,还一如当 年,两人初次定情之时的热烈缠绵。
但今天,他却只觉得心虚,那眼神现在剌得他眼里心里一阵阵的发痛。
当下伸手捂了,白氏不解,嗔道,“老爷……”
苏启之手指微微僵直,却没有移开。
苏启之低头看着白氏,却再也看不到那双含情的双眸,同时眼神也慢慢坚定甚至是冷酷起 来。
当夜苏启之就宿在了白氏那里。
住在偏院里,刚刚才受到苏启之宠爱的妾室,恨得撕了一方雪纱帕子。但想起白氏往曰的 手段,也不敢坑声,只能乖乖的缩起来,关了门过自己的日子,轻易不敢再往白氏那里去。
第二天一早,白氏起身服侍着苏启之更衣,洗漱,用罢早餐,才送了他出门。
白氏一脸语笑嫣然的送了苏启之,直到他走得没了影子,才又带了刘嬷嬷回了房里。
刚一进门,那脸上的笑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双手紧紧握成拳,放在身侧。
一看她情绪不对,刘振嬷立马把房里的丫鬌都赶了出去。
“夫人?”刘嬷嬤才开口,白氏立马就爆怒了起来,一挥手就将梳妆台上的物什扫到了地 上,滚了一地。
唬得刘嬷嬷忙去拉她,嘴里叫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您说出来,老 奴为您分忧就是。何苦生生的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白氏却充耳不闻,一把挥来刘嬷嬷又去拉开抽屉取了一把剪子,拉着床帐就是一通乱剪, 一边剪嘴里一边发出呜咽之声,眼泪也随之滚滚而出。
在白氏身边这么久,刘嬷嬷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失态过,也被吓得不轻。又怕她伤着自己, 忙抢上前,从她手里把剪子夺了下来,扔出去老远,拉着她泣道,“夫人,究竞是出什么事了 ,您给老奴说呀!”
白氏没有说话,被夺了剪子后,就愣愣的坐在原地,两眼发直的看着前方,泪珠子一串串 儿的往下掉。
刘嬷嬷在一边急得直上火,可白氏不说话,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直到白氏发泄够了,她才思量着开口,“夫人,可是老爷他说了什么?”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何昨日夫人都好好的,今天一大早起来却发疯来。这期间除 了老爷,再没有别的人来过。
“嬷嬷。”提到苏启之,白氏眼睛闪了一下,轻轻了叫了刘嬷嬷一声。比起往日里故作柔
弱不同,这一次,是真切的多了一丝狼狈的虚弱。
刘嬷嬷忙应了一声,“夫人,您说。”
“你知道,老爷他来我这里是为的什么吗?”白氏苦笑了下,转动着眼睛,看向刘嬷嬷, 眼神直直的,一看之下竞有些怕人。
刘嬷嬷看着这样的白氏,心里就是一颤,轻声道,“为的什么?”
白氏嗤笑了一声,带着说不出来的嘲讽,“老爷要苏末回来。”
刘嬷嬷不解,“这事,不是早已说好了吗?”
白氏叹了口气,“那不同!”她看着刘嬷嬷,加重了语气,声调却极其怪异,仿佛带着某 种诡异的怨毒,“老爷说,无论如何都要把苏末接回苏家,无论如何。”
刚开始的时候刘嬷嬷没慊,当白氏第二次说到无论如何的时候,她突然就明了了。
苏启之这是在暗示白氏,可以不折手段,不计后果的,要把苏末弄回来。
虽然与她们俩私下商议的打算一般无二,但由苏启之这么一说,却变了味道。
这分明是把白氏当作了一柄伤人的枪,事成之后,坏的名声由白氏担着,苏启之却可以干 干净净的坐享其成。
往好了说,事情顺利,无人知晓,自是皆大欢喜,但这件事始终会横里在苏启之与白氏之 间,势必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往坏了处说,事情不顺利,所有的事都要白氏一个人背了。
两人都是淫浸后宅多年的人,斗倒了那么多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刘嬷嬷只觉得心里发冷。
一直以来,老爷对夫人都是情深意重,可她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老爷竟然也会为了利益 ,将夫人当枪使,当弃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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