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识趣的小蝙蝠在,从莫里斯手里拿出几分所谓的“铁证”,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然后就有了裴渊看到的那一幕了。
“所以圆圆你放心,他手里头的那些个证据我已经知道他放在哪里了。只要我们将它们全都销毁掉,别人就不会知道你的弱点了!”俞秋开心道,脸上一副求表扬的神色。
裴渊却是神色未变,语气沉沉道:“所以……你是知道了?”
知道我是个有病的。
还是那方面的病。
一种随时会爆发的病。
俞秋心里”咯噔”一响,便知他在想些什么,当即怒视旁边灵体状态的刘月月一眼。
人来了,也不早点说。
这下可好。
被裴圆圆抓了个正着。
天知道裴渊是有多么不喜欢自己发现他的家族精神遗传疾病,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甘愿让恋人知道他竟患有这样的疾病呢?而且还是一辈子的那种。
“艾伯特,不想死就带着他去隔间问清他所有的秘密以及背后暗暗支持他的那些人的名字!”
“……哦。”
艾伯特也不是不识趣,当即拎着人进了隔间。
虽然他现在还是不清楚俞秋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而不是高兴的反应,但理智告诉他不想死就得乖乖听话。
刘月月办事不利,免不了被俞秋用眼神攻击给弄出去守门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跟裴渊二人,俞秋忐忑不安的看着裴渊,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他一早就知道裴渊竭力隐藏的秘密,还是他早就提防着这些人,打算暗地里给扫清楚这些障碍?
要解释的太多,俞秋一时之间不知从哪里先开始。
反倒是裴渊却是心底越来越沉,身上的冷冽气息愈加凝重。
是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有精神疾病的恋人呢?
这跟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没什么两样。
果然,俞小狗害怕了吧?
裴渊深唿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俞秋毛茸茸的脑袋,哽着喉咙就要开口,而俞秋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话似的,直接跟个小炮弹似的冲了上去,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纤长的腿也分开挂在裴渊的腰身上,仰头重重的吻了过去。
他有预感,裴渊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一定是他不愿意听的。
还不如堵着为好。
如果以往俞秋如此主动,裴渊怕是做梦都要笑醒,直接叼着送到最边的肉痛痛快快吃个干净。
可如今,俞秋知晓了他的……
深邃幽暗的瞳仁里闪过一抹痛色,紧咬唇关,强行用全身的意志力忍耐住。
垂在两侧的双手早就捏的死紧,手背处暴起青筋,根根可见。
俞秋动作一顿,伸出舌尖柔情蜜意的舔舐裴渊的唇瓣,唿吸交缠间只闻得俞秋软声说道:“裴渊,我爱你。”
裴渊瞳仁紧缩,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一般,俞秋半眯着眼,叼着软肉喘息道:“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
“只要……你别这样不理我,我就告诉你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好吗?”
心甘情愿,就此沦陷。
什么隐瞒,秘密,疾病。
这些在他们面前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是吗?
只要他爱的是眼前这个人,无论对方的秘密还是自身的秘密,总归会在某一天里坦诚说出。
俞秋以前一直觉着时机未到,时候未到,生怕裴渊接受不了他以前的一切,也接受不了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
可当他看到裴渊眸中闪烁着苦痛神色,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懂了。
他不愿让裴渊了解到最真实的他,和裴渊隐瞒自己的疾病的目的又有什么两样的?
不过就是怕伤了对方的心,也惊恐于对方害怕。
如今一切说开,无论裴渊接不接受,他都不会再退缩了。
相信他?
还是不相信?
这个问题在裴渊脑子里思索了数次,皆是无果。
唯一能做的就是遵从本心,将人抱的死死的,走进衣帽间,灯也不开,仗着惑人而又充满了神秘的黑夜,将人狠狠的压在地上放肆拥吻。
指尖,手掌,唇……
它们都有了自己的意志,在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少年身上肆意撩拨,带着满腔的情意,也带着掉进深渊后又被人救出后的劫后余生。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他这辈子在俞秋的身上栽定了,就是让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他只求这辈子,能将人永远的留在身边。
永远,永远。
另外一间房内。
“啧,我说那俩人这就搞上了?心可真大啊……”
血族五感向来敏锐,艾伯特这边才将相应准备的证据销毁了干净,耳朵里就听着隔了两个房间外的声声喘息,鼻尖也是那微微的血腥味。
哟,看来,做的蛮激烈的?
只是那个少年什么时候才将舒服在他身上的枷锁给去掉啊?
哎,估计还要一会儿?
艾伯特无奈的摇摇头,瞅了瞅手腕上看不见摸不着的”枷锁”,翠绿的眸子陡然变深了几分,再下一秒,已然张开嘴,发出音波召唤两个弟弟妹妹。他算是明白了,比起那些猎魔师什么的,他们要对付的亚裔少年才更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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