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大师,凌子哲还是有些敬重的。
听说B市情况危机,柳大师拼了命的力挽狂澜,才救下了许多无辜人。
柳乐生勉为其难地应下,白了眼夏满,“指望你小子,怕是没戏了,好好跟你哥学学,不然以后怎么进入社会啊。”
夏满撇了撇嘴,半晌才反应过来,透过镜子看坐在后面的老头子,“老了就得服老,没什么丑不丑的,一些事情交给年轻人做,你享福不好吗?”
柳老头往后一仰,闭目养神,“我年轻着呢,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听说你在B市受伤了,再年轻个十几岁,会受伤?”
“那倒不会。”
“就是.........”
“我会直接死。”
“.........”
两人交流戛然而止。
凌子哲:“.........”没想到,柳大师还有这么..........一面。
接风的饭店,实际上是凌子哲定的,距离他的公寓也不远。
包厢内菜都上齐了,老头子却没什么食欲,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夏满瞥了眼,“你看看,人老了,胃口都会变差。”
柳老头恨不得一碗给他倒扣过去,“我这是心里有事!”
他瞅了眼两人,叹了口气,“小满,你.........听说你成绩不太好?”
“..........”这是个很尴尬的话题,夏满讪讪一笑,“还、还行。”
凌子哲淡淡地瞥了眼夏满,“呵。”
“.........”
柳老头不懂他们眉目之前有什么明头,“大一上学期,平均成绩好像五十来分?大一下学期就更离谱了,平均成绩四十几分,这叫还可以?”
夏满:“.........”若不是总有两门拖后腿的,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差!
凌子哲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夏满碗里,状似不在意道:“补考,都过了,考得还可以。”
柳乐生也不继续在夏满心头上插刀子了,开门见山道:“你不如回A市,重新高考?正好那边高三刚开学没多久。”
“???”夏满吓得筷子都掉了,“不是,这个专业实在不适合我,我可以转专业啊,为什么要复读?”
复读了,最后还不一定考得上京大呢!
“复读?”老头子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奇的事情,讷讷了两声,“还有这个啊,还有这个.........”
吃完饭,凌子哲送夏满回了公寓。
夏满站在大门口,冲着车挥了挥手,一直目送车辆远去。
回去的路上,他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明明是我接柳老头,怎么现在..........”
凌子哲把他送回公寓,自个儿送老头子去住处了。
A市和B市派来的人,都被安排在一个酒店,距离京大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车上,老头子看了眼手机,抬起头,“凌家的,想问什么,直接问。”
这个时候,他才像是个大师,沉静严肃,面无表情,瞧上去有些高深莫测。
凌子哲眼眸深邃,其内情绪复杂,让人看不懂。
“柳大师,你不希望夏满留在京市。”
他说的是肯定句,完全不给柳乐生反驳的机会。
柳乐生也没打算反驳,“没错。”
“为什么?”
为什么.........柳乐生看了眼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意味深长,“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凌子哲握方向盘的手一紧,指尖泛白,“山泰清?”
柳乐生的眼睛顿时瞪大,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你知道他?”
“知道。”凌子哲表情不怎么好看,“还见过。”
七月中,苏春怡带着夏满去凌家的时候,一位父亲的友人也去过。
那位友人送了虽然只去了一天,却点名想见见凌振华的继子。
随即见了一面夏满,然后失望地离开了。
半个月后,凌子哲调查到,父亲的那位友人几个月前去世了,死于意外。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拜访凌家?
于是一番调查,查到了山泰清那里,后来苏春怡出事,山泰清又出现了一次。
柳乐生神色凝重,“这件事,你应该去特殊处报备一下。”
凌子哲摇摇头,“那人是冲小满来的,这次山泰清来京市,恐怕不是找东西那么简单。”
“所以,我才劝夏满回A市啊。”
“他不会回去的。”
别看夏满平时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退学是肯定做不出来的。
“哎。”柳乐生摇头叹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况且,最后谁栽秧还说不定了。
凌子哲送了柳乐生后就去了公司,夏满依旧待在家里追剧。
只是内心总是不能平静下来,偶尔还能感受到一股恶寒。
他能感受到一股恶意,隐藏在黑暗之中,只待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瞬间扑过来,一击毙命。
偏偏无论怎么找,都无法找到暗处的人。
这让他有些挫败,跟师父修行到现在,还从未遇见过多少挫折。
突然,电话打过来,还没有备注。
夏满疑惑地接通,“哪位?”
“..........”对面长久的沉默。
“喂?没人我挂了。”
“别别别,是我,是我们。”
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听清是王顺景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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