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没彻底想好该怎么面对程榆时,秋父和崔颖已经帮他做好了决定。
当初坚决反对他和程榆在一起的两人,此时此刻皆跟打了鸡血似的,反过来轮番开导他。
大致内容就是教他如何把人追回来。
崔颖:“不是说程榆可能不喜欢你吗,那你就舔着脸去追,直到人家喜欢你为止。”
秋父:“要我说那孩子想和你分手,可能是没有安全感导致的,这和你们距离太远脱不了干系。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就拜托附中校长把那孩子转到理科楼!”
“……”秋思凡嘴角轻扯,一字一顿,“不需要。”
夫妻两人幽幽盯着他。
“不需要您去拜托校长。”
在这无声无息的死亡威胁下,秋思凡转头回应秋父那句话:“我亲自跟他说。”
……
*
“狗怎么了,狗如果能追求到真爱,那也是幸福的狗。”遏制了秋父又要动手把儿打的崔颖调侃道,“比如你爸,你瞧瞧他都幸福多少年了。”
秋父:“……”
见秋思凡挑了挑眉,萦绕在身上的那股子阴郁气质逐渐消散,崔颖再接再厉,加油打气:“我先提前跟你说声,秋家只认程榆一个儿媳妇啊。”
昨晚上那动静闹得那么大,白商霖再嫁进来已是不可能了。
“我和你爸之前对那孩子多少有些误会,可亲眼见到之后,内心都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好感。好像在上辈子就认定他作为秋家儿媳妇似的,有种奇妙的熟悉。”崔颖说:“既然你要追人家,那就拿出十二分的真心认真去追,你要对人家好一点。”
你要对他好一点。这句话程榆的哥哥也说过。
秋思凡眉眼间的冰冷褪去几分。他像是终于被说服了,认真回了一句:“知道了。”
*
程璟彦病得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起初程榆以为他就是单纯的感冒,叮嘱对方多喝热水,直到国庆假期末尾的某一天才发现不对劲。照理说那天程璟彦要拍戏到半夜,结果因为突如其来的恶寒,大中午的就助理给接回来了。
因为国庆假期的问题,助理家中还有其他事,他特地请过假,这天没办法照顾程璟彦,于是程榆就成了全天照顾他哥哥的那个人。
程榆长这么大很少照顾人,他其实不太懂得怎么去照顾人,只知道一脸担忧地守在程璟彦身边,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热水。
青年原本肌肉酸痛地瘫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一层被,听到他的话以及无意间瞥见他的脸色,笑得肚子都隐隐有些疼。
“我这两天热水喝的还不够多吗?行了,哥哥这不这还没死呢,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实在担心的话不如给哥哥煮一碗姜汤?”
程榆便听话地跑到厨房里煮了,想起今天是国庆最后一天假期,明天他就要离开家回学校了,于是又多准备了几碗。
少年边抖着爪子将姜汤端回房间,边提醒程璟彦等明天助理上班,让后者放锅里热十分钟后再喝。
然后他就被程璟彦揉了一把脑袋:“我们家小榆真体贴。最近天气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比较容易生病。班级里要是有同学生病,记得和他们保持一点距离,可千万别被传染了。”
青年话语里的担心满的快溢出来了,程榆忙不迭点头答应:“嗯,我明白了。”
小长假一结束,正准备去学校的程榆在程璟彦的提醒下戴上了口罩,自然而然成了全校少数戴着口罩上课的人。
秋思凡昨晚上还给他发消息:[明天上课直接去理科楼,座位都给你安排好了,别忘了。]
程榆假装没看见,一如既往回了文科楼上课。连续好几天没见面,他昨晚和周嘉清聊天聊到很晚,一天下来睡眠不足四小时,导致假期上来第一堂课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睡觉。
月考结束,接下来等的就是期中考试。全班就他一人趴着,讲台上的老师视线掠过那颗棕色的脑袋,见人是上次月考考了年级第一的学生,睁只眼闭只眼没点名批评。
教室里只有老师讲课的声音。
被困意拽着不断下坠,一直睡到第一节 课下课铃响,被广播里的铃声吵得意识迷迷糊糊间,程榆隐约听见周围好几个声音。
“唉,今早的事听说了吗?”
“听说了啊,论起权利,不得不说校霸家是真的牛逼。”
“可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学霸怎么还在这。”
“或许等会儿校霸就来逮人了?”
“说实话我觉得校霸这么做有些自私,一点没考虑榆哥感受。”
“是啊,榆哥学了一年文科,说转理科就转理科,好不容易考了文科年级第一,难道理科也能考第一吗?要是害的榆哥以后考不上大学,他得恨死秋大佬吧。”
“哎!痛失一名文科大将!”
他们说话声越来越大,正当程榆被吵得眉头频频皱起,“唰啦——”教室门推开,菜市场一样的教室骤然安静如鸡。
感觉有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头顶上,趴在桌子上的人背部整个一颤,随后缓慢仰起脸:“……”
“不回我消息?”迎上男生似笑非笑的视线,程榆看到他嘴皮子动了动,“那我只好亲自过来接你了。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吧,鱼你想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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