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能听明白，考场内大部分学生包括顾远却都听懂了：“……”
    不用怀疑。
    程榆是在骂高莲。
    拐弯抹角的。
    骂她2B。
    *
    第二天上午的两场考试和昨日下午一样，说顺利不顺利，说坎坷也不坎坷。
    高莲一直在找机会想抓程榆作弊，因为昨晚和其他老师一起批改试卷的时候，她看过程榆的地理试卷了。
    卷面工整漂亮，答的非常完整，最后得出来的分数只比顾远低两分，这两分还是她钻牛角尖故意扣的。
    除了地理分数早早地出来，剩下几门都还没出。饶是知道顾远已连拿两年文科第一，像程榆那样的根本没可能，高莲却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认为他绝对是作弊了，不然以他水平绝不可能答的出来。
    “手机关机了没，手表戴着没，耳朵也检查一下有没有塞耳机？”
    “好好好，给你，全给你。”程榆只留支水笔和自动铅在身上，连校服都脱了放进书包，“我净身考试。你干脆让大家都别考了，一起盯着我看我到底有没有作弊。”
    他晃了晃手里的自动铅，目不斜视，却意有所指：“2B。”
    ……高莲便不能再把他怎么样。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响。
    程榆拎着包回到6班。
    刚进教室，看到魏徵和几名同学正把因为要布置考场而拆开的桌子重新拼回去，少年柔声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那几人原本还想点头说好，一抬头看到是他，立马活见了祖宗，狗腿地直摇头：“榆，榆哥！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榆哥做呢，来来坐坐坐！”
    “榆哥你口渴吗，需要要喝水吗？”
    “榆哥你考完累不累啊！”
    “多亏榆哥你我地理才能及格啊，呜呜呜我太开心了！”
    “分数出来了？”被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程榆坐在椅子上，闻言有些惊讶地道，“这么快的吗？”
    “害呀，目前就出了科地理，估计是高莲想要我们6班难堪才早早地批完，结果谁知道我们班考的都不错，榆哥你更是考了100分里的98！离满分只差两分！”
    “……嗯，那是因为地理比较简单。”程榆象征性的谦虚一下，问道，“那顾远考了多少？”
    “他？考了满分吧，唉，顾远成绩一直都很牛批的，榆哥你不要在意，你已经很棒啦！”
    叶筱筱也说：“对呀，就算你最后排名没超过顾远，我们也会向校方申请不让高莲教我们的。”
    魏徵：“早他娘看她那个臭鸡歪脸很不爽了！”
    “谢谢。不过不用了，”考试告一段落，接下来只要等分数出来就行，程榆从背包翻出剧本，本性毕露，“不过差了地理两分，其余任何一门分数加上，我都可以超过顾远，你们就放心吧。”
    全班人：“……”他们榆哥真是永远那么自信。
    地理考了96的班委很高兴：“榆哥，你还没吃午饭吧，我请你出去吃午饭？”
    魏徵和周嘉清等人也道：“是啊是啊，我们等会打算一起出去吃饭，榆哥你也一起去啊！”
    月考结束后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没课，这群人当然是准备好好放松庆祝下的。
    程榆想了想还是拒绝：“不了，这周末我还有戏拍，等会就回宿舍专心背剧本了，下次吧。”
    “哦……那好吧！下次榆哥一定和我们出去吃饭啊！”
    既然事关事业，榆哥也都这么说了，那便不好再强求。
    程榆颔首，低头看了眼振动的手机，是秋思凡给他发消息。
    。：[考完了？]
    cy：[嗯。]
    停顿两秒，想起上次食堂离开后秋思凡心情貌似一直不太好。
    程榆又追发了条：[考完了。]
    几乎是他按下发送键的同时——
    。：[出来吃饭。]
    。：[只给你三分钟，我在校门口等你，不准不来，别忘了你还欠我钱。]
    程榆：“……”
    何止欠你钱，我还能欠你条命。
    6班学生嘻嘻哈哈，程榆默默把剧本塞回书包就开溜。
    魏徵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偷溜出去的浅茶色小脑袋很可疑，在四周一阵喧闹声中提起嗓子叫住他：“榆哥，你去哪？回宿舍不是这个方向——”
    伴随魏徵的话，全班目光纷纷落到少年身上。
    “……”程榆回头苦笑，“我哥刚拍完戏顺路来看我，我去陪他吃个饭。”
    “榆哥的哥哥？”叶筱筱眼前一亮，“是不是彦哥哥？啊啊我超喜欢他的，我看过他好多戏，虽然每次演的都是男二男三号，但他演技真的好好，人也好好，榆哥我能不能和一起去？就见一下，只要见一下！”
    程榆：“……今天可能不太方便，下次，下次一定。”
    叶筱筱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程榆很窒息。良久，顶着女孩子扑棱扑棱亮闪闪的大眼睛，以及众人带着“也想见见”的视线下，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揣着书包就跑出了教学楼。
    剩下6班全体互相对望。
    “要不……我们偷偷去看？”
    魏徵提议道。
    “只要离得不太近，榆哥也不会知道。”
    班委周嘉清和叶筱筱互看几眼，心有灵犀地一致颔首：
    “同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