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他如今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他得把这么一大笔银子藏在什么地方才会放心？而如果有人保管，他怎么让对方知道自己谁？更何况什么人会在不知道自己会借尸还魂的情况下藏下三千多两银子？所以我更倾向于罗家有人知道他是谁，而且愿意给他帮助。或者说罗家人并不是不恨咱们，只不过是碍于身份和舆论不敢表现出来。可如今罗桁如果回来了，又是另外一个身份，他说他可以报仇，但需要家里支持，你猜罗家会不会答应？”
    陆青微微皱起眉头：“别的不敢说。对罗家来说三千两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事情一旦有了端倪那解决起来就会很快。重重的程序恢复得很迅速。第二天基本上程序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但他的外观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康复。这种时候陆青才发现小黑的外观还是要比有生命形态的外观更便利，毕竟没有这些躯体上的烦恼。
    经过廉山手下人和他自己用上轻功到罗家和福庆班“宿舍”去夜探。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再回就是罗桁，而他和他的母亲，也就是罗家的老夫人有联系。那三千两银子都是罗老夫人给的。而且廉山还亲眼看到他们母子相见。虽然当时他们没有商量如何对付李秋，但听罗老夫人那话的意思，就是告诉罗桁千万不要再重蹈覆辙。
    曾经罗桁是因为毒杀李秋而被连带着就出了多起命案。那么这个“重蹈覆辙”是说不要让他再杀人，还是不要再毒害人？又或者是不要再被人抓住然后判斩立决？如果是希望他不要再做恶，那就应该把人带回身边，让他继续养尊处优的当他的罗家子孙。而不是让他还在李秋的戏园子里进进出出。那么这就只能是让他不要被抓住了。
    虽然罗桁迷恋的是李秋，可李秋身体里现在是自己媳妇儿的灵魂。因此他对这种事肯定非常敏感，一个情敌的出现，当然是让人非常恼火的事。更何况这个变态还曾经杀过那么多人。
    现在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那就是重重是被病毒碎片入侵，那么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罗桁知道重重不是真正的猫，而是会被认定为另外一个系统。那重重现在是李秋的猫，是不是罗桁认为李秋身上也有系统呢？毕竟李秋也曾经有中毒险些身亡的时候。
    这么一想连廉山都觉得很闹心了。处理过这么多案子，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其他的高智慧时空“流窜”出来的各种高科技智慧或者是设备。系统他见过好几种，但所有跟人绑定的系统都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系统不管表现得有多强悍，但是他不想“死”就必须要依赖宿主的生命。这些没有任何实体的“系统”跟可以当做伙伴的虚拟助手有相当大的不同。所以如果罗桁一定要作恶，只要他意志够坚定，哪怕是一个“好人训练系统”，最后也只能帮着宿主去做恶事。从这个低等级别的系统居然攻击重重这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罗桁的指令它其实违背不了。
    两个人和两个虚拟助手这么一分析，认为罗桁回来不管是对李秋有什么心思，都绝对不会是善意的。而李秋的死，甚至是魂魄像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凝聚出现，就可能跟那个系统有关。
    陆青问：“那系统有没有办法收走？”
    廉山沉默了片刻，然后说：“理论上可行。但操作上非常有难度。因为不同时空的不同智慧有不同的思维方式。这种系统跟宿主绑定也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一次性的。它们的‘生命’跟宿主的生命计划可以画上等号。当这个玩家没有了，架设在玩家脑海里的客户端当然也就没了。所以我们要想将他们剥离，需要相当专业的技能。可惜我们都不行。”
    陆青问：“小黑，你也不行吗？”
    小黑回答：“抱歉，我是警备型虚拟助手，虽然可以连接主脑数据库，但要想进行这么复杂的操作，可能需要对我进行一次大的升级。但我现在跟主人是租借关系，主人是没有权限对我进行这种程度的升级的。”
    那不用问了，小黑不行重重肯定也不行。陆青无意识地揉着重重的爪爪，有些头疼。“那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对付他了吗？”
    “剥离系统很难。但是毁掉却很容易。”廉山说：“毁掉系统最起码他没有办法再伤害到你的灵魂。所以这件事我们现在就要去做。重重，你是要自己报仇，还是让小□□你报仇？”
    重重当然是想要“手刃”仇敌的。于是他在陆青怀里翻了个身，露出了肚皮。“当然是自己报仇！我之前是没有料到会被攻击，所以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小小低等系统也敢伤我，我这次一定要让他连一丝数据碎片都不留下！”
    看着这个翻着肚皮求抚摸的大橘，陆青有一种“你在说真话？”的诡异疑惑。“那也要多加小心。他知道你的形态了。”
    重重说：“这很简单。主人给我更换第二个形态呀。一个全新形态才五千，很便宜的！”
    “……”陆青很想说。我一个任务可能在里面好几年才两万，给你换个全新形态就五千，完了你还不是我的私人助手，还是上头暂时给我用的。我怎么头那么大呢？
    廉山哭笑不得：“你的第二形态难道不是从第一形态恢复到原始形态吗？我告诉你，你主人的才工作多久？没有那么多积蓄，你要是想以后跟着他吃香喝辣的，就别抠他那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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