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意识到刚刚被詹箬顶到门上的时候,她一手划他脖子,其实另一只手已经去摸他的衣兜。
凶手腿脚受伤,跑不过去,只能眼看着三四米远的詹箬启动车子,愤怒之下,凶手猛然将手里的铁棍抛掷过去...
铿锵!
铁棍插破玻璃,詹箬堪堪侧头躲开,就差一点,这铁棍尖端就能刺入她的太阳穴。
詹箬面无表情,控制方向盘将车头一转,车轮抓地速转,碾过沙土,车子猛然朝着凶手...
凶手措不及防,狼狈提拉着伤腿退回屋内。
这小子骨子里原来这么狠,他这次是踢着铁板了。
嘎嚓,车头在门前堪堪停下,詹箬冷冷看着屋里躲着的凶手,将车子后退,打个弯,车轮快速旋转,碾飞出一些沙石,开了出去,很快上了外面的小道...
凶手这才出了屋子,冷眼看着詹箬逃走,眼里满是不甘,但也知道现在的他处境更危险。
转头,他回了屋,匆匆从地下室某抽屉中拿了一神秘的木匣子跟纱布,然后又上去在厂房边上的柴房中开出了一辆小三轮,从另一边的小道离开。
他刚刚没戴面具,样子已经暴露,这林楠已生还,意味着从现在开始他反过来已沦为警方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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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才把车子开了七八分钟,中途把铁锁扔了,保管警方找不到。
这玩意上有扳手敲打的痕迹,凶手那边可以确定她被关进去的时候毫无武器,如果破开的铁锁还在那,警方拿去痕检,跟赵景秀的那次痕迹对上,毕竟有韩珖这样的同一办案人,万一对方察觉到蹊跷,固然无从查起,也总归是麻烦。
赵景秀那次,因为赵安图谋未遂,赵景秀是受害者,年纪小,又有心理疏导的前科,警方可以认为记忆混乱,弄丢了扳手或者扳手是被那凶手使用的,总归不是杀人案里面的关键凶器,不影响案件收尾。
但这一次不一样,连环杀人案太紧要了,证据链必然要齐全,若有遗留,必须记入。
所以詹箬索性扔了它,但还有一个BUG,就是林楠记忆里是有这个扳手的。
“能否让他忘记这段记忆?”
系统:不能,不能定向忘记,他只会忘记你的存在。
也就是说林楠一定会记得扳手。
那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她得还在林楠身上的时候就主动把该交代的交代了,把铁锁跟扳手这个糊弄过去,以林楠的性格,已经做过笔录了,加上也是“自己”说过的话,他可能也就不提了,只会反思扳手的存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惊恐中产生了幻觉。
其实还是麻烦,最好以后还是不要在别人身上凭空用扳手了,除非能不为人察觉。
詹箬暗自思忖时,车子进入了一条有些人烟的主干道,却瞧见对面有警车...
咦,警方找得挺快嘛,前面两个死者没白死。
詹箬意识到这不是偶然,警方找到这了!
而警车那边,车里的警察一看到车辆白色皮卡的车牌号就惊住了,立即勒令停车,并且飞快包围,就差逼停了。
结果一看开车的人。
韩珖错愕了,但反应很快,立即开了车门,却也没放下枪,因为担心是凶手挟持了林楠逼他开车,自己则躲在车里。
“林楠,我是韩珖!”
詹箬看了他一眼,立即下车,也没寒暄,开口就是一句:“我刚逃出来,估计你们也已经查到那个地方了,不用我带路,但我想他已经跑了,他右腿被我戳伤。”
“你们能确定他身份?”
韩珖见她伤势这么重还挂念凶手,倒也不意外,本来林楠就是一个挺不错的小伙子。
只是他看到这人两只手的惨状,加上光着脚的狼狈样子,心中十分自责,因此平日里说话的刚强语调都柔软了很多。
“不能,地方跟车子都是挂的别人的名,我先让人带你去医院,抓凶的事情我们来办,我先通知你姐姐。”
詹箬有林楠的记忆,当然知道这人跟林萱关系匪浅,但也没提,只幽幽说:“那你让他们在医院给我铅笔跟白纸,等我包扎好再画他的样子,他忘记戴面具,我看见了。”
嗯?韩珖惊讶,但也知道凶手的画像有多重要,他自己得带人去那厂房调查以及追踪,詹箬自被另一辆车送去医院。
路上,陪同的女警看这么俊俏的小伙子伤成这样,一腔母爱无处发泄,心疼得嘘寒问暖。
开车的老警察其实可以理解,毕竟这是唯一生还的幸存者,他看了都有种老父亲般的关切。
詹箬:“有吃的吗?我有点饿...”
林楠这傻子饭还没吃就心情抑郁奔酒吧去,被人喂了一颗药带走,到现在都没吃过半点玩意儿...就差喝洗脚水了。
饿死她了。
“有有有,我这有小蛋糕。”
老警察眼看着自己的珍贵口粮被小丫头跟仓鼠一样到处翻出来供给了詹箬,还亲自喂,一时无语,翻了翻白眼。
女人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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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林萱已经等着了,看到自己疼爱的弟弟这副惨样,当时就红了眼。
她是匆匆来的,身上还穿着性感的红色连衣裙,脚上却是拖鞋。
美人落泪,活色生香。
医院大厅大半的人都为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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