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陈沐晴就知道,陈小狗铁定添油加醋告状了。
“他干嘛跟你告状。”
难不成那傻狗觉得秦深能帮他要回去?
太天真了吧!
秦深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长:“他让我离你远点,以免被骗身骗心。”
陈沐晴:“……”
好的,这二百块钱她是打死也不会还了,吃完饭还要拍照给他留念,纪念外星人入侵成功并获得战利品。
*
“然后她怎么说的?”李彧都快笑岔气了,陈沐晴怎么这么逗乐。
秦深沉默片刻:“她说像我这种不谙世事的男人迟早是要被骗身骗心的,与其让别人骗,不如让她骗。”
李彧也沉默了,两个人在更衣室换球衣,他递了副护腕给秦深,然后拍拍他的胸口:“我竟然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秦深忍不住笑了声,拿拳头砸了他一下:“去你的。”
事实上那会儿他的确也被她说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最终点点头:“那我可真倒霉。”
他收拾自己,走到哪儿,陈沐晴跟到哪儿,最后他算准了她反应不过来,突然转身,她便撞在他身上,两个人贴在衣帽间的角落里,她索性踮着脚看他,呼吸落在他脖颈,小声说:“你的剃须水是柑橘味的。”
他低着头,心跳如擂鼓,表情却平静:“所以呢?”
陈沐晴仰着头看他,眼神依旧灼灼,声音轻缓地蛊惑他:“我想亲你一下。”
他缓缓凑近她,鼻尖几乎贴着鼻尖,然后才说了句:“不行。”
然后豁然转身,拉开距离。
陈沐晴在后面气急败坏:“你故意的。”
他没吭声。
他就是故意的。
好闻吗(毕业礼物)
第六章
陈沐晴的热情只持续了一天,头一天晚上还说第二天要来找他,结果第二天赖床到快中午。
乱七八糟做了很多梦,大约梦里是有秦深的,但不像昨天的梦那么清晰,全是碎片,一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她安静地回想了一会儿,因为想不起来而懊恼,懊恼过后是空虚,一颗心脏空荡荡的,填不满似的。
像水中捞月,明明唾手可得,却怎么也抓不住。
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手痒。
下楼的时候母亲在看报纸,老爸今天没去公司,两个人在商量给陈沐阳报个兴趣班,毕竟养废了陈沐晴一个大号,不能连小号也废了。
但讨论来讨论去,觉得小号比大号废得更彻底。
陈小狗有两个好朋友,用蒋洁女士的话说,那叫个臭味相投,一个比一个不像话。
相比起来陈沐晴都算是“人中龙凤”了,她文化课普普通通,但兴趣班都是好好学了的。
陈小狗就是不仅文化课不行,五音也不全,四肢僵硬,审美死亡,全线溃败。
他什么也不喜欢,就想做个咸鱼。
陈沐晴拿了块儿面包抹上黄油,咬了一口,歪着头出馊主意:“不如送他去参加变形记吧!”
蒋洁白了她一眼,老陈忍不住笑了声:“别说他了,我看你也够呛。去学校好好学习,别捣乱,课业修不完毕不了业,我跟你妈可不管你了。”
蒋洁哼了声,仿佛在说,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嘛,转而看了陈沐晴一眼:“早睡早起,吃好喝好,遵纪守法,知道吗?”
陈沐晴:“……”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危险分子。
老陈顺便叮嘱她:“你跟深深离得近,但是不要没事老去麻烦人家,你不干正经事,人家还要好好学习呢!”
“我……”
陈沐晴转了转眼珠子,内心一百个不乐意,但理智告诉她顶嘴没好下场,于是她憋住了。
腿长在自己身上。
说起秦深,蒋洁便忍不住提了句:“你知不知道他跟你周伯母的侄女发展得怎么样了?有希望吗?”
陈沐晴整个人一顿:“谁?”
蒋洁:“那个名字里也有个晴字的,你小时候特不喜欢那个。”
“周初晴?”
“对对。”
有些事小孩子不懂,蒋洁都没跟陈沐晴说过,当年秦鹤卿和陆思越离婚之后,没多久周纯意就嫁了过来,当时周纯意是初婚,比秦鹤卿小了整整十岁,父母出身普通,但为人正直,觉得女儿嫁进这样的家庭后患无穷,最开始是不同意的。
但周纯意很喜欢秦鹤卿,秦鹤卿也并没有在这方面表过态,周纯意便很谨慎,无论家里遇到什么事,很少求助秦鹤卿。
早些年结婚之前,秦鹤卿就说过不想再要孩子,周纯意也赞同,但随着年纪渐长,周纯意却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虽没明确说过,但字里话间秦鹤卿不至于听不出来。
这些年一直没松过口,但大约是出于弥补心态,这几年秦鹤卿总是格外关照周家。
暑假的时候,他把秦深带去公司之后,也把周纯意的侄女安排进去了。
陆思越听说,周纯意想撮合侄女和秦深,心里一直不太舒服,但又不好当面跟儿子说,显得小肚鸡肠的,便拜托蒋洁留意一下,但秦深那孩子自小就内敛,跟长辈都说不上几句话,她往哪里知道。
“不知道。”陈沐晴面无表情的,“估计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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