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0页
    “好了,我有些乏了,先睡了,若有事情,你再叫我。”沈晚舍不得责难她,寥寥斥了两声便作罢。
    “小姐快起来,大事不好了。”
    沈晚困意正浓,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蒙地坐起身来,她瞥了柳儿一眼,“怎么了?”
    “李公公被关进掖庭了。”柳儿抽噎着说。
    掖庭局是个什么鬼地方沈晚见识过,所有在宫里犯了错的宫人都会被扔进去,一旦被罚入掖廷局便是有去无回。
    掖廷局惯会处罚出了差错的宫人,李福全入宫数十载鲜少会出差错,他又服侍太子那么多年,怎会被处置。
    况且李福全还是太子身边的近身宦官,再怎么有错他陪伴太子那么多年,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发生了什么?王公公怎么会被关进去?”沈晚勉强提起神智低声问。
    柳儿哽咽着说起这事情的原委,她先前托李福全自司制房取了些丝线来,半路却被太子截住便给要了去,太子以为他在帮自家姑娘,也不细查立马下旨将人打发去掖庭了。
    沈晚大抵明白其中缘由,这是太子杀鸡儆猴,拿李福全的下场示众,如今皇后罹病于长乐宫养病,后宫琐事一概不管,可怜李福全因为她的事,遭了责罚。
    柳儿红着眼,哑声说道:“都怪奴婢,如果不是奴婢,李公公也不会这样。”
    李福全虽跟着太子,人却不坏心地纯良待人和善,只可惜太子他原本就是只豺狼,撕咬起人来连骨头都不剩。
    沈晚沉着脸没说什么,她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处境如何,凭她自己无法救任何人,哪怕自己也难救。
    良久,她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先去看看李公公。”
    其实还有个办法,但实在太过凶险,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那么做。
    她费尽心力想要逃出这桎梏自己的樊笼,却依旧深陷其中,苦苦挣扎不得,如今还牵连了无辜的人。
    *
    掖庭院,昏暗的地牢里浓重的血气裹挟着死肉的恶臭。
    沈晚掩鼻俯身走进去,在宫人的带领下她来到了关押李福全的小屋。
    再见李福全时,他身形佝偻,衣衫褴褛已没了往日的风采,才五日他被便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李福全憔悴的望着沈晚,他跪在地上哀求道:“沈二姑娘,求求您救救奴才吧。”
    他如何能想到,他只是一时心善,想要帮沈二姑娘,谁承想惹怒了太子殿下,他活到这个岁数,日日殚精竭虑恪尽职守,却因太子的怒意落魄至此。
    沈晩阖眸,默了少顷她道:“我会替李公公美言几句,只是公公您也知道,太子他厌我,我说的话兴许不管用。”
    李福全曾有恩于她,她断不会弃之不顾,可以太子的心性恐怕还会迁怒她。
    如今皇后娘娘头疾复发,一时半会儿走不出长乐宫,后宫中无人能在庇护她左右,这些天的波折让她愈发看淡,也愈发笃定得逃离这场幽暗的梦魇。
    李福全明白自己走投无路,眼前也只有这位沈姑娘可以仰仗,他想了想,颤巍巍的说道:“沈二姑娘不妨找容王殿下。”
    沈晩羽睫轻颤,柔白的玉指揉着袖口,她垂眸温声道:“我与容王殿下非亲非故,他未必会帮我,李公公我实在……”
    “沈二姑娘,只要你肯帮奴才在容王殿下面前美言几句,他会来救奴才的。”李福全笃定的说着,眼神透着一抹亮色,“容王殿下若肯应允,奴才就能活下去。”
    沈晩抬眸凝着李福全憔悴苍老的面容,清眸幽暗:“我会去见容王殿下,若是不成,李公公也莫要埋怨我。”
    李福全面露喜色,如纸惨白的脸也有了些血色,“只要沈姑娘愿意救奴才出去,奴才必定为您效犬马之力,哪怕豁出这条命也会帮您。”
    沈晚长睫颤了一颤,垂落掩饰她眸中黯色。
    第23章 . 万寿 【二更合一】
    卫琅照旧于庭院挥毫书写, 少顷,有仆来报。
    “殿下,太子殿下已到门口, 您可要接见。”
    卫琅抬眼睨了眼来人, 嗯了声随后命人摆了棋盘, 落座执棋子, 说道:“太子来的正好,随我下局棋。”
    卫恪撩袍坐下, 执了棋子, 叹声道:“皇叔棋艺精湛,孤怕是比不过。”
    卫琅缓缓落下黑棋, 瞥眼示他落子:“太子万寿宴备的礼如何了?”
    卫恪随意的摆了一子,漫不经心道:“有人替孤做万寿礼,孤不用担心这事。”
    卫琅把玩着黑棋, 挑眉问道:“是谁?”
    卫恪擒笑说道:“沈晚。”
    卫琅剑眉拢起,抬起长指揩了揩黑棋, 冷声道:“那太子打算献什么给陛下?”
    卫恪眯了眯眼, “锦绣山河图。”
    卫琅语声浅浅, 辨不出情绪,眼观棋盘他道:“这可是最难绣的,玉京城最好的绣娘三日也绣不出,你就那么确信那位沈姑娘能绣出来?”
    卫恪掷落白棋, 难掩眉间倦恶:“只要沈晚万寿宴交不出任何,绣不出来孤可以治她罪。”
    想到这他就觉得痛快, 只要寻到沈晚的错处,她还有脸霸占太子妃的位子么。
    卫琅琥珀色的眸子有一瞬晦暗,他执棋未落子, 稍顷才幽幽放下黑棋,棋局胜负已定,“你这么做不怕皇后娘娘责问?”
    卫恪抬袖,看到棋盘上已无他可走的路,当即拂了棋盘,啐道:“孤难道就不能纵心一回?索性母后她又犯头疾也管不到孤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