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说了谢谢,拿着试卷转回去。
恬安继续低头改试卷,看着一道被划了叉的函数题,久久未找到头绪。
还有几分钟上课,她刚才桌洞里拿出课本,教室后门忽然传来略不耐烦的声音:“同学,你找谁?”
“麻烦帮我叫一下你班的罗安。”
有人笑了声,回:“罗安?我们班什么时候多了这号人。”
女生有些疑惑,脆生生说:“没有吗?我记得她就在你们班的啊。”
坐在教室后排的学生不愿多说,开始赶客:“没有没有,你去别班找吧。”
那人不依不饶,探头进来。
恬安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她一眼。
女生眼睛一亮,伸手朝她一指:“就是她,二组第三个。”
顺着手指的方向,几道目光跟着寻过来。
有人“呿”了声,纠正她:“找恬安啊,还什么罗安罗安的。”
云奕坐在位置上翻个白眼,有些不满:“十一班的人找过来做什么。”
恬安扔下手中的笔,一声不吭的拉开椅子,起身出去。
最近变了天,温度陡然降了不少,在教室里还好,一出了门就格外的冷。
寒风迎面吹来,像带了锥子,刺得脸上生疼。
女生站在外面,头发被吹得有些乱,几缕糊在脸上,遮住了视线,她不动声色的打了个颤,显然被冻得不轻,但还是坚持等恬安出来。
“你改名字啦?现在叫恬安?”女生率先开口。
恬安闻言觑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恬安父亲姓罗,名仲泉,初三前她一直跟爸爸姓,后来恬父恬母感情不和,相序离婚。
上了初三,恬零带着恬安改姓恬。
女生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阮初,上初中那会,跟你同班的。”
恬安回忆了一下,配合着露出了个恍然的表情。
“你找我有事?”她不紧不慢问。
说起来,恬安对眼前女生映像并不深,这几年在各个城市辗转,身边深交的熟人也并不多,经阮初这么一提醒,才勉强记起个名字。
但恬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她记得自己三四年之久。
阮初将散在耳边的碎发勾至耳后,露出姣好的容颜,显得格外甜美。
恬安眼尖看到她袖口处露出的一串红色手链。
阮初踌躇几秒,亦真亦假的说:“也没什么,只是刚好在总榜上看到你的名字,觉得有些眼熟,就想过来确认一下是不是你,”她话音一顿,颇有些惊喜的模样:“没想到还真让我撞上了。”
恬安勾了勾嘴角,态度不算热情也不算太冷淡,轻声答:“是吗?倒是巧了。”
“没想到你突然转学还改了名字,你现在是跟母亲姓吗?我记得你父亲来过学校,是姓罗吧?”
不知有意无意,阮初旁敲侧击的提到恬父。
罗仲泉嗜酒,在恬安初中时找过她,那时还正在上课,留下的映像不算好。
也是因为他嗜酒,三十好几还没什么出息,拿着不高的薪水整日挥霍,甚至不惜腆着脸朝恬零要钱,而恬零素来心高气傲,自然瞧不上他,忍无可忍起诉离婚。
罗仲泉心有不甘,跟在恬零后面想要复婚。
这些年一直穷追猛打,母女两避无可避,只能四处辗转。
恬安面色不愉,冷声讥讽道:“没想到你记性还挺好。”
阮初表情僵了一瞬,如履薄冰的问:“恬安,我是不是说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恬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微微敛了些情绪:“没什么,”她不露声色的下逐客令:“快上课了,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走了。”她犹豫着回。
等阮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恬安才踱步回教室。
云奕趴在窗沿上张望,见她回来便开始盘问:“你跟十一班的阮初认识啊?”
“算是吧。”
云奕眉头一皱,酸溜溜的:“很熟吗?聊这么久。”
恬安有些莫名,想了想,回:“没什么交情,”又疑惑的看向她:“你什么表情。”
“我那不是怕你以后跟她玩儿嘛。”
云奕抱怨,这会倒是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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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之后,灭绝师太煞有其事在学生耳边翘着警钟,无非是说些“读书不是为父母读的,是为自己读的”云云,紧接着才逐渐步入正题。
灭绝师太放下手中的讲义,习惯性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过几天会跟B中有一场篮球赛,到时候同学们可以去看看。”
话音刚落,台下传来小声欢呼。
高三比高一高二学业压力更重,有些活动高三的学生不能参与。
但到底还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学生,玩心重,外边一热闹心就散了,恨不得扑到外头去瞧瞧新鲜。
有男生兴致极高,痞里痞气的插话:“具体是什么时候举行啊?到时候女生可以早点准备准备,上去递水送毛巾什么的。”
随之而来是接二连三的附和。
灭绝师太板着脸,手里的教鞭重重拍在讲台上:“安静!听我说完。”
明目张胆的议论声逐渐细弱,归于平静。
“想去看球赛的可以去,但部分不想去看的同学可以留在教室里自习,”老师一顿,似有似无的提醒着:“你们已经是高三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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