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便把双胎妊娠然而只检查到一个、最后只生出一个的现象给她解释了一番,然后给她看了那份全同胞鉴定。
陈卿卿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她欣慰地握住易申的手:“你能把发现的事告诉我,你真的是一个高尚的人。”
易申笑了笑。
陈卿卿继续说道:“……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学医吗?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是你说的这样熟练——我觉得你如果当医生,一定会是个医德高尚的好医生。”
易申:“……”等等,你竟然一个字都没听懂吗?那我给你解释的时候你一直点头是怎么回事?
徐卓一向听老婆的话,已经拿起手机查医学院招生的事儿了。
“阿申高中是文科吧?这个好像不能学医,不过你可以回去参加理科复读班然后高考,你不用担心毕业年龄太大——你看,我查到了,有几所大学的八年制医学班招收往届生,你明年夏天考上,博士毕业也才三十岁,和其他的博士相比,还算年轻人呢!”
易申:????怎么您已经开始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了吗?
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婉言拒绝:“不不不,我这辈子不想当医生,我要跟着智明道长和德鑫道长修道呢!”
徐卓和陈卿卿同时发出遗憾的叹息。
他们知道陈兴美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之后,迫不及待地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
陈兴美抗议道:“今天好不容易关浩言没有过来搅和我的兼职,你们又来!上班第一天就早退,我的兼职又泡汤了!”
陈卿卿不敢在电话里说这事,她怕陈兴美心情波动太大路上出事,只是催促:“别管兼职了,我让司机去接你,你快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陈兴美虽然遗憾第八份兼职又要泡汤,但听到陈卿卿的语气不对,也担心她真的有什么事,便跟新的老板请了假,跟着司机回家。
陈卿卿早就等不及了,跑到门口去等她,陈兴美刚一下车,她扑上去就把人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陈兴美吓坏了,用手抚着陈卿卿的后背:“妈!妈你别吓唬我,妈你怎么了?”
陈卿卿哭得说不出话,还是徐卓和易申过来劝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把她拉回屋里。
“就是这么回事了。”陈卿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且她也确实不太懂医学上那些复杂的名词。她和徐卓的天赋点都点在商业技能上了,他们俩看医学的东西跟看天书没什么区别,所以到最后易申只能又给陈兴美解释了一番。
陈兴美呆住了。她愣愣地看着两份报告,看了结果,又去看鉴定机构,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才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我真的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不是编出来这个骗我的吧?”
她停顿一下继续道:“你们如果不想让我出去打工,我就不打工,你们给我的东西其实我用一辈子也够的,我,我……”她有些语无伦次,“你们不需要这样安慰我的……”
陈卿卿再次抱住她痛哭起来。
易申把陈兴美的那枚玉环拿出来:“血液的监测可以作家,但是毛囊细胞的鉴定结果不会有问题的,你的血应该是被这个东西影响了,但是现在这上面被动的手脚已经消散。可能只有找到这件事的主使者,我们才能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卿卿哭得伤心,陈兴美是她养大的女儿,而且是血脉相连的女儿,看她难受,也难过地落下泪来。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你知道这件事之后,竟然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们,你真的,是一个高尚的人。”
易申再次被发了高尚卡,老脸一红:“你看鉴定日期,不是第一时间了。”
陈卿卿欣慰地说:“那个时候你就算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的——要不是那个妖道亲口说出来,谁会想到这种事情?”
这个倒是真的。如果不是承安道长亲口承认,易申也想不出用羊水里的细胞养个胚胎出来,还要找个女人给生下来这种操作。
“易先生和宋女士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易申说道,“无论他们是否知情——当然我倾向于他们都不知情,否则我想他们不会意外死亡——他们都是受害者。”
陈卿卿点头:“当然。如果他们不知情,他们就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生育了其他人的孩子,如果他们知情——”
陈兴美接上话:“即使他们知情,代|孕也是违法的,孕母是受害者,永远都是受害者。”
易申非常敬佩这一家人的法律意识和道德觉悟。
“所以,报警吧,”徐卓说道,“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坐在这里商量一下就可以解决的。”他拿出手机,却被易申拦住了。
“先联系智明和德鑫道长,”易申按下他的手,“这件事有玄门的参与,单纯的报警可能没办法解决问题,我们需要两位道长的帮助。”
陈卿卿和徐卓面面相觑:“他们……他们不会是同伙吧?”
易申笑了笑:“不会,他们和承安不是一路人。”
智明和德鑫接到易申的电话之后,很不情愿地来了。
他们真的不喜欢城市之内的污浊。
两人进门的时候都用手帕捂着口鼻,智明道长还咳嗽了两声,埋怨道:“易道友下次不要约我们在这里见,去玉兰山不好吗?那里环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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