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事,你别操心,帮我办出院手续。”
“现在就出院?你再多躺几天吧,最好躺到童昭回来。”
“不用,我没事了,你去帮我办手续去吧,再开点药。”
席芮拗不过哥哥,只好去找医生,裴嵘趁着没人走进来,一脸贱兮兮的表情。
“玩大了吧?老婆都跑了。”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然你以为呢?我本想着你们结婚的时候童蕾会回来,现在可好,婚礼不办了。你说说你,既然想布局,就把局布得干净漂亮别被抓到小辫子。依我对童昭的了解,这一次就是你跪下来她也不会原谅你。”
“依你对她的了解?”
席梁觉得这话听上去就很没逻辑,这两个人前后见面也不超过五次,他裴嵘哪里来得自信在这里嚣张。
“对啊,没想到吧,童家的事我知道得比你清楚。你啊,还是改不掉爱算计的臭毛病,说起来你和童昭也算是棋逢对手,你确实是很能算,不过她也很会藏。如果不是这一次矛盾集中爆发,谁能看出来她这么有魄力,这么绝情。”
“童昭看上去一直不温不火、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用现在的词来形容就是佛系。可就算是真佛,也有生气的那天,毕竟孙猴子可是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的……”
席梁冷漠的看着夸夸其谈的裴嵘,想把柜子上的花瓶砸过去,席芮及时带着医生过来,才避免一场灾祸的发生。
席梁出院后就急着把母亲和妹妹送走,席芮好说歹说还是没办法,席母也看出来儿子最近心烦。童昭不在,她们母子俩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于是就回了B市。
“席梁,我最近要在这边谈生意,先暂住你们家啊。”
丢下这句话,裴嵘就拿着东西登堂入室,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站在门口的席梁还是一脸懵逼,转身合上门追了过去。
“你们裴家在这边的产业还少吗?拿着你的东西,滚蛋。”
大概是那天被童昭的一个“滚”字刺激到了,最近席梁看人不爽的时候就会让他们滚,裴嵘和何书简直就是重灾区。
正在上楼的裴嵘听到身后气急败坏的声音停下来,抓着扶手转身看着楼下的席梁,笑眯眯的说。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啊。等将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呢,是吧妹夫!”
说完,裴嵘提着东西就往楼上跑,头也没回一下,席梁在报警和叫保安之间徘徊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
现在的席梁已经不是过年时那个稳操胜券的男人,之前是裴嵘找他帮忙,如果继续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不久的将来就该他去找裴嵘求助。
裴嵘给自己挑了间阳光最好的屋子,放好东西就下来,不慌不忙的走下楼。
“昨晚童蕾给我打电话了,说童昭这两天情绪很癫狂,我没乱说,她当时用的就是癫狂这个词。说童昭半夜总是做噩梦,白天会对着墙发呆,说起你们的事她嘴里就只有离婚两个字。”
说着话,裴嵘就走到了席梁面前,端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定定的看着席梁,眼里没有嘲笑和鄙视,只剩下作为朋友的担心。
“童蕾怀疑…怀疑童昭心理情况有点不正常,打算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这么多年在童家过得很压抑,尤其是知道身世后那个打击真的挺沉重的。”
如果换位思考,裴嵘觉得自己在知道那些事后,会立马和童家决裂,什么狗屁血缘亲情,他都不稀罕了。
听完,席梁没抬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又继续看手里的文件,他前一阵子查的都是童昭过去的事,这两天查了她最近的情况包括消费支出,发现她去年的一段时间看了心理医生。
“你…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就是嗯啊。”看着老神犹在的席梁,裴嵘有一种干着急的感觉,他伸手去抽席梁手里的东西,却捕捉到几个特殊的字眼。
“这是什么?病例?”
“童昭的,我找人去从她心理医生那里拿来的。”
“拿?抢的吧,心理医生如果随意泄露病人资料,是要坐牢的。”
闻言,席梁抬了抬眼皮嫌弃的看着裴嵘,没有否认他的话,算是默认了。
“唉,你们这些人啊,为什么总是把事都憋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肯定会把人憋坏的啊。”
“裴嵘,你要么坐下喝茶?要么就滚回楼上去,别站在这里烦我。”
“我……”裴嵘本想再争辩一次,可对上席梁那种你再BB我就抽死你的眼神,他只好收住话转身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喝茶。
没过几分钟,裴嵘又坐不住了,“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这样吊着,还是破釜沉舟。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想离婚,就算你对童昭没感情也不可能在这个关头离婚,更何况你们席家还有那个破规矩。”
“可你要是不离婚,现在的童昭真就是一把不定向的加特林,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对谁开枪,把谁打成马蜂窝。当然,你的概率肯定最大,之后可能就是童家,最后嘛…可能看谁不爽就打谁。”
“裴嵘,你能不能消停一点,让我安静的看一会儿文件。”
“我这是在帮你解决问题啊,你看看你现在孤家寡人的样子,要不是我不计前嫌,你连个队友都没有,多可悲。”
听着那边聒噪的声音,席梁深吸一口气,最后拿着文件起身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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