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和赵瘸子闻言, 纷纷点头,然后商定计策,各自分头行动。
过了没几天, 桃花村的村长李石头发现了一些不对的苗头。
那些染上瘟疫的村民居然一个两个的,悄没声的就那么好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
要么是神仙显灵, 要么是这些人背着他悄悄加入了那个明月圣教。
真是岂有此理,他已经明令禁止本村的村民加入那个所谓的圣教, 怎么这些人还敢这么大胆违背他的意愿?
于是他思来想去,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要知道明月圣教发展教徒的速度极快,不止是甜水村, 还有附近城镇的许多村子也全都加入了明月圣教,而一旦整个村子都成了圣教的教徒, 那原本的村长可就被架空了,到时候什么事都是圣教说了算,还有村长什么事?而且圣教还不允许村长和村里的富户欺负穷苦人家,没了权利, 那这村长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侄女本来就是县太爷的小妾,他仗着这层关系,在村里作威作福,哪怕欺男霸女也没人敢说个不字,若是真的让整个村子都被明月圣教占了,他这村长岂不是做到头了?
于是他才明令禁止。
但现在看来,那些村民为了活命,一个个的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简直是岂有此理,于是他马上就纠结了李家的青壮汉子,要将那些偷偷痊愈的村民都抓来,挨个审问,看他们是不是加入了那个明月圣教,如果是的话,可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李家的人这些年跟着李石头吃香喝辣,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他们真的抓了十几个痊愈的村民,就绑在村头的老槐树下,还让其他的村民都来看看,看违背村长的命令私自加入圣教是什么下场。
与李石头预料之中的情形不太一样。
在以往,这些连饭都吃不饱,比地上的草还要卑贱的村民们胆子是一个比一个小的,对上他这个村长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和他顶嘴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他把人绑了,随便吓唬两句这些人就得吓得尿裤子,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面无惧色,底气十足,甚至看着他这个村长的时候,目光中全都是挑衅,就仿佛是在等着看他怎么死一样。
李石头勃然大怒,“你们说说,没医没药的,你们的瘟疫到底是怎么好的?是不是偷偷加入了那个什么明月圣教,我早就告诉过你们,那是歪门邪道,不许加入,可是你们却敢公然违背我的命令!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活得不耐烦了!”
被抓的村民里,就有张老头。
张老头这几天没干别的,他痊愈之后就去了隔壁几个村子,专门打听关于明月圣教的事。
这一打听不要紧,听到的居然全都是明月圣教的好话,这个圣教做的也全都是对老百姓有好处的事。所以张老头如今已经是圣教的狂热信徒,谁要是说圣教一个字的不好,他都得给怼回去,顺便好好给对方讲道理,争取把对方拉拢成为新的教徒。
使者说了,传教也是大功德,教主都会知道,并把他们的功德贡献记在功德簿上,将来还会论功行赏。
教主说的话,那简直就比圣旨还好使。
所以如今听到李石头这样说,张老头当即呸了他一脸,“亏得你还是村长,本村的村民都快病死了,你却无动于衷。你不就是怕加入圣教后再也不能欺压我们这些良善的村民了吗?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们如今都已经是圣教的教徒,如果你敢对我们动手,圣教不会放过你,你识相的就快点放了我们,不然的话,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放肆!”李石头学着县太爷的样子,将拐杖在地上杵的咚咚响,“疯了!你们都疯了!什么狗屁圣教,我看是魔教还差不多!你们全都被蛊惑了!来人,架火堆,我现在要把这些被魔教蛊惑的奸人全都烧死!他们满身罪孽,活着只会带坏其他村民,祸害我们整个村子!”
“李石头,真正祸害村民的那个人是你!圣教不止给我们治病,还给我们粮食,隔壁甜水村里,圣教还派了先生来教小孩子读书,这些全都是不要钱的!这么好的圣教,你凭什么说它是魔教!我看你才是邪魔,你的心都黑透了,真正该被烧死的那个人是你!”
另一个被绑着的村民怒声吼道。
李石头气的脸色涨红,险些没有厥过去,“你胡说八道!”
又有一个村民开口道,“胡说八道的那个人是你!你知不知道圣教给了多少人活路?不说远的,甜水村原本多穷啊,赶上年景不好的时候,老人小孩不知道饿死多少,朝廷管过吗?那些只知道来刮地皮的江湖帮派管过吗?有谁管过呀?只能活活等死!但是现在呢?圣教治好了他们村的瘟疫,还照顾他们的孤寡老人,不光教读书,还带着他们一起跑马帮,做生意,听说圣教还要联合几个村子一起开纸坊,让村里的妇人们也都能去挣工钱,眼看着红红火火的日子就要过起来了!
而你呢,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还在阻挠我们加入圣教,还想活活把我们烧死,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张二牛这时也站了出来,高声道,“没错!这两天我去甜水村,听圣教的先生给小孩子们讲课,其中有两句话说的特别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圣教就是那个得道多助的,就是那个得民心的,而像你李石头这样的,就是那个失道寡助的,就是那个不得民心的!你还别觉得你李家的汉子多,不信就看看,到底是你李家的青壮汉子多,还是我们圣教的教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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