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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渐大,从图书馆到停车场又有一段距离。让自己的师兄淋雨过去,未免显得初羡太不仗义。何况眼前这位尽职尽责,亲自指导她的论文,亲导师都做不到如此,何况还是一个隔了好几届的同门师兄。她深有觉悟:千万不能做白眼狼,她必须知恩图报。
    初羡颇为慷慨,“师兄,伞给您,我还要回趟寝室拿东西,我寝室里有备用伞。这么点路我跑过去就好了。”
    “不用了。”傅枳实冷声拒绝。他一个大男人委实撑不起这样卡哇伊的雨伞。
    小姑娘却非常坚持,直接把伞塞他手里,“您别跟我客气,这伞小是小了点,不过应急还是可以的,总比您淋雨强。”
    说来也凑巧,隔壁寝室的熟人正好从图书馆出来,初羡忙叫住她:“陈颖,麻烦你撑我一下。”
    陈颖很好说话,爽朗一笑,“没问题。”
    初羡转头冲傅枳实挥手,“师兄再见!”
    话音未落,一头扎进漫天雨雾里,渐行渐远。
    傅枳实看着自己手里这把可爱至极的雨伞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说实话他非常嫌弃这把伞。估摸着小学生都不会撑这样的伞,也就幼儿园小朋友才会撑它。而现在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居然要撑着它在校园里招摇过市。想想都头疼。
    “傻帽!”他轻嗤一声,唇角勾出一抹淡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把有故事的小黄鸭伞,哈哈哈
    第5章 第4味中药
    第4味中药
    傅枳实撑着小姑娘那把小黄鸭伞去停车场,一路上简直不要太拉风,吸引了一大票目光。他一米八五的大男人举着这么一把幼稚透顶的雨伞,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他开车直奔檐外听雨。晚上约了姜叙和陆川他们一起吃饭。几个发小隔三差五就要聚上一聚。
    他找到停车位停车,姜叙和陆川也刚到,正在停车。
    三人同时从车里下来,人手一把伞,漫天长雨丝毫不见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姜叙盯着傅枳实手里那把小黄鸭伞,挑眉一笑,公然揶揄:“老傅,你这是换风格了,今天改走萝莉风了?”
    傅枳实:“……”
    陆川也是噙着一脸笑,声线清爽响朗,“老傅你哪里搞来的伞,明显不是你的风格啊!”
    傅枳实垂下眼帘,纤细浓密的睫毛轻轻煽下,洒下淡淡一层阴影,施施然道:“一个傻师妹的。”
    两人:“……”
    姜叙顿时起了兴致,忙追问:“你哪来的师妹?我见过吗?”
    傅枳实走到屋檐下,兀自收了手里的伞,不紧不慢回答:“吴老手底下的一个学生,托我带带她的论文。”
    “老傅同志,你什么时候化身田螺姑娘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你都接?”姜叙满脸存疑,不怕死地试探一句:“您老别不是金屋藏娇,找了个萝莉,故意说是自己师妹吧?”
    “滚!”他直接踢了好友一脚,“老子没那么重口味。”
    “萝莉配大叔这是如今的标配啊!”
    “我不好这口,下不了手。”
    檐外听雨,店名取得文艺,周围环境更显雅致,清淡的沉香浮在丝丝暖流里,勾人鼻息。
    中庭大堂上,一男一女两位先生,一位披长袍马褂,一位着青花旗袍,正在唱苏州评弹。
    香几摆中央,
    炉内焚了香,
    瑶琴脱了囊,
    莺莺坐下按宫商.
    她先抚一支湘妃怨,
    后弹一曲凤求凰,
    ……
    傅枳实随意听了一耳朵,听出台上唱的正是一出《莺莺操琴》。
    江浙一带多苏州评弹,一些风雅的餐馆和茶室都有苏州评弹。不过他对评弹不感冒,总觉得那是附庸风雅的玩意儿。
    定了二楼西角包厢,三人拾阶而上。
    槛窗洞开,烟雾缭绕。
    朋友间小聚,没那么多规矩,浅酌两杯,倒倒各自的苦水。成年人嘛,哪能事事如意,总有那么一两件烦心事磨人心性。
    A大的工作已经辞掉了,彻底告别了教书匠的身份。傅枳实眼下的烦心事除了仁和堂的生意就没别的了。
    陆川是隔壁青陵师范大学英语专业的老师,最近也在头疼毕业生的论文,碰到听话的学生倒也还好,要是碰到不听话的,那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老傅,你这次带本科生论文吗?”隔着一盏禅意荷花灯,陆川看向对面的人。
    灯光从鼻翼上方静悄悄打下来,男人眉目疏淡,姿态闲适放松,整个人显得有些迷离飘忽。
    “带个毛线!”傅枳实指尖夹根烟,猩红的一抹火星子,青烟缭绕而上,他抽一口,微眯了眯眼,“前段时间把工作都给辞了。”
    陆川:“……”
    陆川一惊,“真打算回去继承家业了?”
    “没办法啊,傅家就我这么一根男丁,我不继承谁继承。”他囫囵吸一口烟,又慢慢吐出烟圈儿,清隽的脸庞藏在烟雾之下,看不真切,“老爷子逼得紧,两边难以兼顾,只能辞了一边。”
    “就这样你还给小师妹指导论文?吴老是真不跟你客气啊!”
    “有什么办法,老头张口闭口得意门生,三句不忘给我带高帽,我不得受着么?他亲自开口,我能拒绝?”
    “究竟什么大人物,还劳烦您老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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