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追求者可不少,怎么偏偏看上了你这个木头。”
“后来我还听说,人家小姑娘向你表白被拒绝了之后,回宿舍哭到大半夜,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都肿了。”
“是吗。”江子声敷衍地抬了抬眼,兴致缺缺。
老爷子浑然不觉:“是啊!要我说,子声啊,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行。你太不解风情了。这样不好,不讨女孩子喜欢。”
江子声没吭声。
林杳在心里默默反驳老爷子,这人哪里是不解风情,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因为不喜欢、不在意,拒绝就是拒绝了。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他压根儿懒得迂回。
至于那位姑娘的情绪好不好、心情如何,完全不在他考虑范围之类,与他无关,他更不关心。
对此林杳深有体会。
幸好她脸皮厚。
没得到回应,老爷子也不在意,甚至越说越起劲。把那位英语系的系花是如何渡过失恋期的,再到后来怎么遇上真命天子现男友的,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
江子声听完,沉默了两秒,一脸无语:“您怎么连这种事儿都知道。”
“这事儿都成为京大近年的四大八卦之一了,我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林老爷子说。
“……”江子声说,“那您还挺闲的。”
林老爷子向来喜欢给自己的一颗八卦心找借口遮掩:“我虽然年纪大,但身为传道授业的老师,必须得学会与时俱进。”
江子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不过她没跟我表白,她也不喜欢我。”
林老爷子才不信他,觉得他在狡辩。
江子声也懒得再解释什么。
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林老爷子又开始赶人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想要小辈时常来陪一下,又怕真的耽误太长时间,板着脸说累了要休息。
林杳照例叮嘱了几句老爷子注意身体,然后和江子声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你开车来的吗?”她低着头给于曼遥发消息,状似随意地问旁边的江子声。
江子声应了一句:“是。”
林杳眼睛顿时一亮,觉得机会来了:“你手受伤了,不能开车,我开你的车送你吧。”
“不用。”像是看出来她在打什么主意,江子声的嗓音很淡,“我可以叫代驾。”
林杳毫不气馁,开始装可怜:“但我没有开车欸。”
“......”
江子声停下脚步。
他转过头,不紧不慢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林杳,眼里没有任何侵略性,也不带任何情绪。眼神平静,冷漠、深邃而又隐晦不明。
林杳听见他低低地嗤了一声。
江子声眸光冷下来,下巴指了指电梯方向:“不送。”
第7章 .太拽辛苦你啦。
单方面的不欢而散。
林杳乘坐电梯上了五楼,去了于曼遥的办公室。
走廊上零散有人经过,六点钟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云层厚重。在书柜上拿了画,发了一条消息告知于曼遥。
其实这幅画来源追溯起来还挺有意义。
这是林杳出生那一年,林母画来送她的一幅画,算不上什么昂贵物品。
但对于林杳来说,价值千金。
画的体积并不算大,用画框裱起来,尺寸抱在怀里刚刚好。
这幅画很美,很有意境。整一幅画的色调是偏暗的,但色彩格外饱满。
一望无际的沙漠,红霞漫天,而荒地上却盛开着一簇簇的野玫瑰。
骄艳热烈,生机勃勃。
回到家,林杳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客厅展柜上。
她抿了抿唇,盯着这幅画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转身离开。
......
后面的好几天,林杳忙得晕头转向,工作室和京都那边一家公司谈了合作,接踵而至的是各种细节商议。
京都那边来了人,大家围在一块儿开了个会,签订完合同,版图才算是彻底敲定下来。
送走合作方已经是一周后,林杳累得不行,回到家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意识朦朦胧胧间,她接到于曼遥的电话,通知她林老爷子明天出院,让她千万要记得过来接一下,不然指定挨骂。
林杳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强撑着困意调了好几个闹钟。
这段日子她实在是太忙了,基本二十四小时都在与合作方周旋,也没抽出来空去看过老爷子。
夜幕沉沉,月影绰绰笼罩着整座城市,月光在天上温柔地摇曳。
屋内漆黑一片。
同一时间,江子声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他身上穿着件白色长袖,下面套了一条灰色长裤,身后雾气弥漫。
可能是刚经过水的缘故,那一双眼睛愈发润泽透亮,比往常看上去更加清澈勾人,又深邃。
他下颚清瘦,额发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沿着分明的侧脸轮廓滑落。
屋里的遮光窗帘将月光完全隔绝在外,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他走到桌前,拿杯子仰头喝了几口水,转身回洗手间吹头发。
刚到洗手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江子声瞥了眼来电人,接通,一边从柜子里拿出风筒,一边问:“什么事?”
“你去没去看林教授啊?”程然的声音天生带了几分欠,“老师现在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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