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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据臣所查,这苗疆巫蛊便是出自于南平郡主之手!”
    “哗——”
    耳边嗡嗡轰鸣,裴青烟嘴唇颤抖,甚至忘了维持自己的贵女仪态:“你......你休要胡言!”
    沈曜冷笑:“臣是不是胡言,陛下一查便知。”
    说着他让太监总管呈上了自己所查的卷宗。
    “十年前虽记载三司会审由奚大人主审,可最关键的几步却是当时的少卿大人经手,奚大人对你极为信任,便未曾重审,后你抹去了卷宗中关于你的痕迹,伪造成年久泛黄的痕迹,而所有纰漏的责任便都由奚大人承担,这么多年少卿大人如此炮制了多少谋私案件,想必不用臣来告知!”
    沈曜眼里是少有的冷冽,他一字一顿,让本还因酒思绪混沌的大理寺少卿清醒了大半。
    “沈曜,你......你含血喷人!”他瞪大双眼,心底的颤栗恐慌开始蔓延,就在脑袋快要转向裴益川时,忽觉心口一痛,瞳孔瞬间放大,喉鼻溢出喷涌的鲜血。
    “不好!”
    离他最近的季北庭率先发觉了不妥,一个健步上前便点了大理寺少卿的几处大穴。
    “传太医!”裴云昭猛地起身,看着下方浑身是血的大理寺卿,额角的青筋直跳。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场面一片混乱,太医着急忙慌的提着医箱前来,可只是探过呼吸便发现人早已毙命。
    “陛下,少卿大人已经去了......”
    裴云昭气息不稳,瞧向置身事外的裴益川,一口牙齿几欲咬碎。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
    灭口,这是明目张胆的灭口。
    ......
    沈曜看着这一番不过眨眼的变故,原本的信誓旦旦消散了一半,却又很快清醒。
    “陛下,少卿大人死得离奇,这背后定有他人暗中作祟。”
    裴云昭冷眼扫视众人,手臂微抬,随即阵阵铁靴踏地声由远及近,羽林军包围了整座宫殿。
    “委屈诸爱卿了。”
    说罢,他又将视线投向裴青烟:“沈爱卿方才说得苗疆巫蛊所谓何物?”
    沈曜立马了然:“城郊以北的一处荒废宅院是南平郡主圈养蛊人之地,陛下派人一查便知。”
    闻言裴青烟只觉通身血液逆流而上,她几欲站不稳脚步。
    她不过只从南平城偷带了几个蛊人来京都,还隐藏这般深,他们是如何能发现的......?
    “爹爹......”
    “逆女!”
    啪——
    裴青烟难以置信地捂着脸侧头,口中开始蔓延起血腥味。
    “本王竟不知她如此糊涂,若陛下查明,本王定以示惩戒!”裴益川痛心疾首,满目恨铁不成钢。
    裴云昭冷眼望着他变幻多端的面孔,扯了扯唇角:“王公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作为一国之君,自然不可徇私,你说呢,皇叔?”
    裴益川抬头,听着他咬重的称呼并未有半分失控:“这是自然。”
    裴云昭不再看他:“来人,将郡主带入诏狱候审——”
    “爹爹!”
    裴青烟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瞳仁颤动,不停摇头满是惊慌。
    可得到的却是裴益川无情甩开的手臂,以及被骤然架起的四肢。
    “你们滚开,滚开!别碰本郡主——”
    无边的恐惧与绝望淹没理智,她看着裴益川毫无波澜的脸,突然懂了。
    什么夫妻离心,什么赌气不来宫宴,什么大理寺卿生死不明,都是他们为了今日做出的局!
    而他们想引出的人,此时此刻正冷漠地瞧着自己。
    她最敬爱的爹爹,放弃了她。
    ......
    第98章 真相。
    院内的梅花枝枝盛放, 顺着雪风的冷冽飘散了满园淡香。
    绕过曲径小道,镌刻木檀花镶银的窗户微开了一丝缝隙,使得外头的一缕阳光钻入室内, 又散落至床榻边缘。
    鹅黄纱幔飘动的榻上,奚蕊卷长的睫毛在光晕的浮动下颤动忽闪, 随即慢慢睁开了双眼。
    腰背的酸痛彰显了昨晚的疯狂放肆, 她动了动手掌, 单臂撑起身子, 看到掌心下干燥的被褥时不由得想到了那晦暗不明的火烛孱动间,水润交缠。
    奚蕊耳根一热,又瞥见单独放置在一旁的腰带,更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从前以为已经够恣意妄为,倒是没想到那般外在冷清之人还能更加......放纵。
    是她想得太少了。
    奚蕊捏了把自己滚烫的脸颊, 又想到他的温柔缱绻, 只觉心口荡漾起丝丝绕绕的甜意, 唇边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唤来文茵与阿绫为自己洗漱穿戴, 她才知道昨晚的宫宴上发生了什么。
    “今晨此案移交刑部,据说褫夺了南平郡主的郡主封号。”
    听言, 奚蕊略有唏嘘,却也并不可怜。
    “那巫蛊果然是她做的。”她思忖片刻,可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苗疆巫蛊这样的东西, 单凭一个郡主又如何能做到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南平王可有牵连其中?”奚蕊问。
    文茵摇头:“并没有, 而且此番就是南平王殿下亲自主动配合筛查,还说若郡主真涉嫌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定不会有所姑息,按照律法同庶民同罪呢!”
    奚蕊微愣,听这样说, 这南平王倒真是个正人君子了?只是如此种种也太过天衣无缝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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