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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咸的泪水滚落到二人唇齿之间,他瞳仁颤动,听着小姑娘绵软的声线在耳畔丝丝绕绕交缠成网将他的心跳完全束缚,却又同时将那隐藏多年,甚至于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桎梏寸寸割裂。
    此情此景,就像是习惯了任人拉扯的枯朽树枝注入了一抹新绿,亦像是披久了人皮的傀儡赋予了灵魂——
    那些牵制自己的枷锁顷刻间瓦解粉碎,早已汹涌澎拜的情愫如同洪水没顶。
    “蕊蕊。”
    比方才百倍滚烫的呼吸裹挟着暗道不明的晦涩横扫过奚蕊的颈窝。
    她下意识瑟缩,却被他捏住下颚,然后对上了男子染上烈焰的瞳孔。
    “叫我。”
    奚蕊眨巴眨巴眼睛,嗫喏道:“夫......”
    忽地,男子修长的骨指横上了她的唇瓣,他倾身下靠,暗色涌动的目光闪烁:“叫我的字。”
    “......玄羿。”
    祁朔手指稍稍用力,掰过她那因着害羞侧过的头,目光灼灼,似是要将她看穿。
    锋利的喉结滚动,他嗓音沙哑:“再叫一次。”
    奚蕊乌睫扑簌,沉溺在他的视线中,千千万万遍。
    “玄羿......”
    “玄羿......唔——”
    男子的攻略疯狂又热切,她搂着他的脖子,双眼眯起,不堪重负,声线不稳:“......明年我也和你一起过生辰,好不好?“
    祁朔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忽地俯身咬了口她的侧颈,不算疼,却足够使她战栗。
    他低声应她:“好。”
    不止明年,他还要日后的年年岁岁,日日月月,要她,也只要她。
    第97章 “该结束了。”
    洁白无暇的雪地被纠缠的人影破坏成斑驳不一的痕迹。
    悬挂的红绸随风窜动, 又带着下摆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叮咚声,与那隐约的浅吟共同鸣奏成曲。
    奚蕊侧头咬着垫在下方的衣衫,潋滟的瞳仁中荡漾着将落未落的泪花。
    她双手撑着男子坚实的胸膛, 寸寸回吻着他。
    分明是严寒冷冽,可经了这番的她额角却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眼尾泛红, 氤氲了水汽的眸子十分勉强地才能与他对视。
    祁朔轻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此间无人。”
    意思便是她可不用忍耐。
    可奚蕊哪有那样的胆子?
    细长嫩白的手指紧攥着他的手臂, 又划出道道红痕, 喉中压抑着想要发出的碎音。
    忽而一阵风吹过, 光洁的肩颈竖起排排细小的绒毛,她咬着下唇后缩了一下。
    感受到她的细微战栗,祁朔忽而顿下动作:“冷?”
    她脸颊红得不行,卷长的睫毛扑簌,从鼻腔中轻哼出一个字:“......嗯。”
    “也还好……”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冷......
    有些离谱的是, 如此凛冬竟觉得还有几分燥热。
    她听到男子低笑了一声, 退离出身, 随即将落到旁边的大氅执起, 然后将自己包裹起来。
    到底还寒冬,祁朔自知这般孟浪一次便够, 可不愿将她真冻着。
    “回奚府的动静小些.....奶奶会听见......”
    沾染了雪的衣摆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抖落在地,她露出了半张脸,面有紧张, 可那冻红了的鼻尖却衬得整个人尤为娇俏。
    祁朔垂眸弯唇:“是回家。”
    奚蕊一愣:“可......”
    “该结束了。”
    语落, 男子抬起下颚,视线朝京都皇城的方向看去。
    他狭长的眼尾眯起,瞳仁中柔光渐散,却而代之的是晦暗不明的墨色。
    ......
    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四方红柱上盘旋着栩栩如生的金龙, 白玉铺造的地面镶嵌着金珠,台下歌舞升平,鸣钟击磬,余音绕梁。
    裴青烟一袭栗梅起花八团洋缎盘锦镶花对襟绢裙,精致的飞天髻上斜插着金海棠珠花步摇,落座于南平王身侧,极尽风光。
    “听闻南平郡主回京以来便捐赠银钱,又请来高僧为国祈福,当真是仁爱广义,是我大丰的福气啊!”
    安阳侯执起酒杯哈哈大笑几声,朝裴青烟敬了敬。
    “萧伯伯过誉了,这是青烟该做的。”裴青烟回之一礼,以袖掩面,一饮而尽,如此动作立马引得不少人叫好。
    “南平郡主当真巾帼不让须眉,毫无小女儿扭捏做派!”
    “想当年郡主不过十多岁的年纪便有忧国忧民之心,若是个男儿身必不输于我等!”
    ......
    裴青烟享受着众人的吹捧,眼角眉梢的笑意极盛,却再瞥见最高位属于祁朔的位置空缺时,眼神凝了下来。
    这么些时日的计划,便是为了在几日的宫宴上大放光彩,为此她还新赶着定制了这套衣裙,目的便是让他明白,她裴青烟就算是离京十年,也依旧不减当年风华。
    她也永远都是那个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与他最为般配之人——
    却不曾想,奚蕊那贱人回了娘家龟缩着不来便罢了,连带着祁朔也没有出席!
    一口气憋闷在裴青烟胸口,她愤然侧眸,再听到那些谄媚讨好,都觉得没那么爽快。
    话头由裴青烟很自然地过度到裴益川。
    裴益川作为南平王权势颇大,若非因为是先帝最小的弟弟,这皇位便是让他来坐也无丝毫不妥。
    只是他为人正派,十年前本和他无关的一桩案件竟使得他为避嫌离京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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