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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是交代了奴婢二人要好生伺候姑娘(昨
    霜霜昏睡了许久,再次醒来时外头已是黑漆漆的一片,远处隐约有丝竹管弦之声传来。
    床头矮桌上摆着一盏白玉暗刻耕织图宫灯,烛光轻轻摇曳,霜霜盯着看了许久,有些晃神。
    脑袋还在有一阵没一阵的隐隐作痛,可她就像喝酒喝断片儿的人一样,对昏迷之前的记忆一时模糊不清,只记得当时是昨夜救了她的男子又再次救她于危急,还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和他讨论了分田到户什么的来着……
    对了,女使们都喊他叁殿下,他是从京都而来,伴驾南巡的叁皇子,当今炙手可热的诚王。
    他竟是那般地位尊贵的人,似乎离她很遥远,可就是他,一日之内,两次救她于水火之中。
    “姑娘你醒了?”一声温柔的女声唤回了游神的霜霜。
    只见两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掀开薄纱帷帐,走了进来,她们一个正要将帷帐束起,挂在垂挂着的金钩上,一个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中放着一只青花瓷小碗。
    霜霜撑着手臂起身,手心刺痛,才发觉自己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上过药了。
    “姑娘身子才好些,可不要着急。”一个女子急忙上前扶住霜霜,还贴心地将软枕垫在她身后,方便她靠坐着。
    “你是?”霜霜出声询问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干涩,嗓音哑哑的。
    “奴婢紫杉,她是紫苏,我们都是叁殿下的侍女,殿下因为还要陪伴圣上用膳,就先离开了,不过殿下可是交代了奴婢二人要好生伺候姑娘。”那名自称紫杉的女子浅笑着说话,态度温和有礼,却又不表现得过分亲昵,让人觉得舒适。
    霜霜勾了勾掉落在脸颊上的碎发,因为紫杉的话,耳根微微发烫。
    “姑娘喝药吧,方才就煎好的,此刻放凉了一些,喝着不会烫嘴。”紫杉端起托盘上的小碗,双手奉于霜霜面前。
    可霜霜瞧着那碗中黑乎乎的药汁就发愁,她怕苦得很。
    站在一侧的紫苏瞧着霜霜苦恼的样子,忍不住掩着嘴笑了笑,“姑娘可是怕苦?不要紧,奴婢备了蜜饯,酸甜可口,姑娘喝了药若是觉得苦可以吃一些。”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包用黄色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油纸展开,里头正是几颗水蜜桃果干,一颗颗饱满的桃肉上缀着一层白色的糖霜。
    这都是哄小孩子吃药的小甜食,霜霜更是不好意思了,忙接过药碗,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常说捏着鼻子,不要呼吸,一下子把药喝完就不会觉得苦,可霜霜却觉得这话也是哄人的成分居多,药汁是都喝下去了,可残留在嘴里的那一点,也足够她皱巴着一张小脸,难受许久。
    紫苏机灵地拈了一颗果肉,轻轻碰了碰霜霜的嘴唇,霜霜也顾不得矜持,张开嘴,把果肉含进去,轻轻一咬,酸甜的味道就在口腔里蔓延,倒确实能缓解不少。
    “多谢。”霜霜冲紫苏微笑。
    紫苏与她对视,竟是有一瞬间的晃神,她本就生得极美,五官小巧精致,皮肤细嫩白皙,一双清亮的杏眼浅笑,眼角弯弯,烛光照映进她的眼底,竟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别说是叁殿下了,就是身为女子的紫苏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紫苏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暗自平复着内心的小激动。
    “我……要先回去了。”霜霜瞧着外边的天色,想着自己在外头呆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涵香院那边如何了,还有顾芳菲……看来还是自己从前表现得太好相与了,竟让她起了那样的邪念!
    “奴婢送姑娘吧……”霜霜正要婉拒,紫杉却一脸正色,“是殿下吩咐的,姑娘若是拒绝,奴婢可不好向殿下交差,此外,姑娘的药有两贴,明儿煎好了之后奴婢再送去涵香院。”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来喝药就好了。”霜霜对此严词拒绝。这紫杉怕是叁殿下身边得脸的女使,今儿清晨便瞧她在房中整理床铺来着,若让旁人看见她与自己如此亲近只怕徒惹是非。
    “姑娘也太客气了……”紫杉笑着,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按说寻常女子攀上了叁殿下,也该欣喜若狂,得意忘形才是,可霜霜这般淡定自若,谨慎有礼倒是让紫杉意外了,偏她还是这般的绝世容貌,不因此生娇,实在难得,与那位崔氏一比,两人真是判若天渊。
    那崔氏可是自视甚高,仗着自己是王府里唯一的侍妾,从不把她们几个殿下身边近身伺候的婢女放在眼里。
    此刻将近亥时,涵香院中一片安静,想来今日顾芳菲所做之事众人尚未知晓。
    霜霜推开最末的那间厢房的门,却见里头漆黑一片,她冲屋内叫唤了一声,也没人回应。
    点了灯,方才看见床铺被席还是今日下午走前的模样,霜霜皱了皱眉头,没想到那顾芳菲竟是一直没有回来,她还想着要好生与她理论一番呢。
    不过,她与张刻那种渣滓混在一处,替人办事,想必定是被许了什么好处的,只是今日得叁殿下再次相救,未能得逞,搞砸了张刻的一番计谋,会不会被责骂呢?
    霜霜撇撇嘴,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管她会不会因此被骂呢!她心有歹念,为虎作伥,害人终害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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