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婚纱很解压的,或者如果你去看看钻戒也可以。”
童念笑了,拉着他的手,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说:
“我没有不开心,就是忽然心里空荡荡的。”
就好像愚公已经做好了用一辈子去移山的打算,山忽然被搬走了,望着前面的坦途,葱郁的山和海,心里就五味杂陈。
“陈渊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有肖丽丽的事。”她忽然问。
“今年回来刚见面那天,你说完我就请私家侦探去查了。陈渊的信息反馈回来是三个月前,肖丽丽是最近你说她和孟洲海的关系,我才联系起来的。”
廖云丞坦白说。
童念双手攥住他的手,小声说:“你有心了。”
如果不是他,这两座山现在还会压在她的心头,虽然她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山被移走了,她心里还是闷的喘不过气。
“念念,我想跟你认真谈一下你的未来。”
廖云丞捏着她的下巴转向自己,认真的说:“我想让童叔叔看你不再偷偷叹气,再聊到你的时候不会说你实在没什么可夸的,我想让他们为你骄傲。所以,不要在常天浪费时间,去做你喜欢的事吧。”
童念眨了眨眼:“我跟你在一起工作就是喜欢的事。”
“不是,你不喜欢。”
廖云丞说:“校企联合项目拿了奖金,你看看赵奇奇和王欢泽的表现,再看看你。你并不为这事感到骄傲。”
听到他为她的悲喜着想,她心里是感动的。
也只是短暂心动了一瞬,连连摇头:“重回咨询专业很难的,我对应用心理学和临床心理学的知识不够系统,如果像苏心禾她们那样,需要很厚实的专业知识来支撑,那些都是读研时候的课程,我都错过了。”
廖云丞理解她的顾虑,几乎未经思索,脱口而出:
“那就重回学校把书读完。”
童念抽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有点疯?我都多大年纪了,再说,学籍早就被注销了。”
廖云丞抿唇笑了下,看着她说:“非洲女作者Dambisa Moyo说过一句话很有道理:The best time to plant a tree was 10 years ago,The second best time is now,翻译过来就是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机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你不要在意年纪,不需要理睬周围人的评价,钱也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回答想不想,其他的困难一一克服。”
童念觉得,廖云丞真是个冷静的疯子。
“不必现在做决定,你答应我去想想这个事。”
“好。”童念点头。
恰在这时,童念的手机响了,是董秋分打来的电话。
按照惯例,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不外乎就是让她在上来前去超市帮忙带吃的。
童念接起来,只听董秋分压低声音,带着哭腔说:
“念念,你什么时候回来?门口好像有个小偷在鬼鬼祟祟的晃荡……还有诡异的小孩哭声,怪吓人的……”
童念安抚董秋分后挂了电话,打开监控的APP,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门口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偷,是他爹童志国,怀里还抱着那只路晓芳养的苏格兰折耳猫。
估计是砸了两回门没开,便料定她夜不归宿,正气鼓鼓的踱步呢。
老头也是执著,急成这样就是不给她打电话,大有我看你能熬到几点回家的架势。
童念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到十点。
“廖车神,您能在十分钟内送我回家吗?”
廖云丞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抿唇道:“十分钟?没那么快。”
什么时候了,就别开黄腔了好嘛。
两人到家时已经十点十分,童志国抱着猫蹲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难看。
童念一进门,童志国的脸色更难看了。
怀里的猫都感觉到了杀气,一下子跳远,躲进角落,跟沙发边上的流苏坠子玩耍起来。
“您这是被我妈赶出来了?”
童念说着,从包里掏出刚从喜爱买的几支关东煮,将小袋子递给董秋分,挤了挤眼睛说:
“以后别这么晚打发我给你买东西,排好久的队呢。”
“啊,是我的错。”
董秋分顺杆爬,抽出一支关东煮往嘴里塞。
她今晚真是气够呛,一口饭都没吃,闻着这熟悉的添加剂味道就感觉欲罢不能的。
童志国果真放松警惕,指了指正跟流苏玩得不亦乐乎的毛球说:
“这猫你替我养几天,我和你妈要出去旅个游。”
老童终于把退休手续办完了,单位领导返聘好几次,薪资都开到了在职时候的双倍,老童就是没有松动的意思。
“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童志国意味深长的看了童念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册子,上面详细记录了猫的生活习性。
童念应声接过,伸手指了指背后的洗手间,问道:
“爸,您不去看看里面的热水器?”
童志国鼻子紧了紧,哼了一声,关上门离开。
童志国刚出电梯,就看见廖云丞等在门口。
想也知道,这丫头这么晚回来肯定是跟这个臭小子在一起,董秋分那是跟他们一起编瞎话糊弄他呢。
廖云丞大方迎上前来,坦然道:“童叔叔,我送您回去,正好有点事跟您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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