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童念攥紧了手里的钥匙,给自己打气:“就算我出事,都不会让你的爱车出事的。”
廖云丞闻言轻笑了一下:“反了……”
语调很轻,唇角轻轻勾着,像调侃,又比调侃多了点认真。
说完凑上前来,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压低声音说:“真走了……”
女孩子的头发真的好软,他摩挲着指尖,触骨生温的感觉。
廖云丞没敢回头看,他很了解自己,看一眼,就走不了了。
关系到她的事急不来,已经失败过一次,稳比快要重要。
——
童念在机场呆坐了半个多小时,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滚动了几番,他的航班状态从绿色的「正在值机」变成红色的「登机结束」。
喧闹的候机大厅逐渐变得空旷,冷风肆虐,童念裹紧了外套起身往回走。
三个月后,应该就不会这么冷了吧。
六月,是可以穿裙子的季节了。
董秋分说过,她腰细腿长,穿开叉的碎花洋裙最好看了。
想到这里,童念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竟然在期待三个月以后看见他。
不不不,想多了。
童念立刻纠正自己,应该是空窗期太久了,被男人摸下头就起了歪心思。
前几天林医生把手掌附在额头上,也浮想联翩来着,是荷尔蒙在作怪。
童念甩了甩头清掉杂念,发动车子。
刚交完费驶出停车场,电话响起,是董秋分打来的。
“姐妹,我问林医生了,那月嫂不是他请的……”
董秋分说了一堆,童念都没听进去,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你不会还对他抱有幻想吧?千万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另一个说你太缺爱了吧,人摸你一下头就加这么多戏?
廖云丞走了,车里还留着他身上的青柠薄荷味。
他习惯用的星巴克水杯放在杯架上,他不抽烟,但是置物架里放了一个ZIPPO打火机,车内没有啰嗦的配饰,干净利落,跟他本人一样,极致简约。
越看越失落。
路过了刚才吃饭的餐厅,上了跨海大桥,董秋分还在喋喋不休:
“卧槽,我可太好奇到底是谁了,这么好的素材起码做三期……”
“秋分,我好像沦陷了。”童念打断她。
桥上的灯太亮,穿墙破壁直入人心,那些说不清的暧昧又开始蠢蠢欲动。
董秋分愣了下,不明就里:“献给谁了?等下,先回答我,有没有185平米,185厘米 和185毫米?”
“有,有……”童念顿了下:“应该有……”
“卧槽,连长度都知道了?”
董秋分开始嘿嘿笑,无边无沿的:“我离家出走果然是对的,见面说!”
童念回神,又离家出走?
董小姐上次离家出走是因为想买艘游艇拍VLOG。
她爸没同意,她就跑国露寺的香客庙里赖赖唧唧住了三天,发朋友圈说自己没爹疼没娘爱还不如落发出家。
他爸无奈给买了辆兰博基尼,哄着她说花钱差不多,但是车有轮子能在陆地上跑,游艇它上不了岸。
不知她又要作什么妖,童念也不关心,好在可以借机把廖云丞的事放一放,便随口问道:
“这次出走去哪?”
“你家。”
董秋分在指挥着工人搬东西:“空气净化器放在客厅,小冰箱放在客卧门口……”
童念:“??”
感觉不太好。
回城已经过了晚高峰,沿着跨海大桥开回去,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公司。
她将廖云丞的车子停在公司的VIP停车位,检查一圈后锁好车,换上了自己的小电动。
到家时,扫地机器人正嗡嗡转圈,养生壶煮的花茶正喷着香气。
董秋分翘着二郎腿坐在厨房餐椅上,端着水晶杯,手指甲和脚趾都染着正红色甲油,房东派头十足。
这个房子是童念爷爷的,当年是很高端的电梯花园洋房,看着是个三居室,比现在的四居还宽敞。
就是楼龄有点长,自她小学到现在,小二十年了。
爷爷过世后,这栋房子按照遗嘱过户到了她的名下。
童念很爱惜这栋房子,一直不舍得往外出租,也就是董秋分能在她这里来如自如,廖云丞都没来过。
她瞅了瞅堆满了客厅的家电,有些奇形怪状都叫不上名字,抓了抓头皮说:
“董小姐,甭管你闹哪样,完事拜托把这些打包走,我没钱给你。”
童念是真没钱了,刚还了花呗和白条,刚才顺路给廖云丞的车子添满了油,银行卡里的余额仅剩两位数。
距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去舟岛的报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她现在恨不得让董秋分把那防盗门拆走,5000块钱还回来。
“我这次是真的。”
董秋分坐正,捂了捂心口装可怜:“董冬至他妈又怀孕了,我没法在家里呆,省得又流产了又赖我。”
豪门是非多,童念光听董秋分说都觉得闹挺。
董秋分的妈妈生下她一岁多就赌气离婚了,小三登堂入室没几年,小四大着肚子挤进来,就是董冬至的妈。
董秋分不喜欢她,连带着也不喜欢董冬至,和她弟关系都不如和堂哥董小寒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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