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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最终这幅画还是没画下去,程逐被孙鸣池的眼神盯得受不了。
    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恼怒道:“你能不能看别的地方?”
    孙鸣池都快把她盯穿了。
    孙鸣池挪开了一点目光,但程逐还是觉得整个人都暴露在孙鸣池充满掠夺性的视线里,让她毛骨悚然,身上每一根毛都控制不住地竖了起来。
    程逐用力地把画笔拍到桌上,黑着脸说:“不画了。”
    孙鸣池觉得有趣,因为程逐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他起身,走到她旁边看那副画,然后陷入了沉默。
    可以说程逐画得丝毫没有耐心,没有一点能看出像孙鸣池的地方。
    孙鸣池迟疑道:“美术生?”
    “……”
    程逐心里憋着一口气,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她骂道:“你懂个屁。”
    程逐烦躁地把带来的东西往包里收,却因为收的动作太慌张,把包里的东西带了出来。
    啊——
    杀了她吧!
    程逐觉得自己应该在上一秒死去,就不用承受现在的尴尬了。
    孙鸣池蹲下身,捡起那条从包里掉出来的干净内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诚地夸赞道:“你想得比我周到。”还知道带换洗的衣服。
    “……”
    程逐觉得自己已经解释不清了。
    呵呵。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了,干就完事了。
    原本就是找了个借口,程逐现在可以非常诚实地承认——
    她就是色罢了。
    第29章
    后面的事情发生的顺其自然,宾馆虽然便宜,但是床的确物超所值,十分软,软到程逐整个人陷在里面找不到支撑点。
    她是整个人被抛到床上的,程逐一边觉得自己有点惨,一边又觉得有点好笑。
    “你好歹让我把东西收起来吧。”
    “别收了。”
    程逐怔了一下,看着孙鸣池随手把上一张画纸撕下来,把后面的纸贴上,用嘴咬断胶带,然后拿了只炭笔给她。
    “我想学。”他这么说。
    程逐一开始没明白,直到孙鸣池开始动了才知道他想学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你、你他妈的……”她捏着笔,根本喘不上气。
    孙鸣池出来了一点,然后说:“随便画点什么。”
    “我怎么画啊!”她向后转头,尖叫道。
    “声音轻点。”他俯视着她,拍了拍她纤细的腰,“画个正方体?”印象中这个应该是最简单的。
    程逐把笔一丢,“我不画。”
    孙鸣池摸了摸她的头发,也没有勉强,只不过动作很折磨人。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凑近她的耳朵咬了一下,问道:“画不画?”
    程逐崩溃了。
    孙鸣池又问了一遍,这一回程逐说:“我画,画!”
    眼角有一点泪光,程逐用手背抹了一下,然后去拿被她丢到一边的笔,那支炭笔的笔尖在白色床单上留下了一道黑色印记,看起来突兀又十分自然,好像白纸合该被墨水染上。
    程逐深呼吸了一下,忽略身后的触感,很快地画了一个正方体。
    “好了。”她急促地说。
    孙鸣池俯身看了一眼,“怎么不涂颜色?”
    程逐崩溃道:“那叫五大调!”
    孙鸣池很好学,他点点头,“那你说说。”
    程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还要兼职美术老师,而且这个学生还十分固执,非要知道哪个是哪个。
    但凡画室里有这样的学生,老师都得高兴坏,但这里不是画室。
    “为什么要这一条尤其黑?”孙鸣池认真地问,像是已经忘记他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程逐压着脾气告诉他:“这叫明暗交界线。”
    “嗯?”
    “就是亮部和暗部的交界,那里是最黑的!行了吧!”她又把笔丢开,整个人都不耐烦了,“不做拉倒,松开我。”
    孙鸣池笑起来:“怎么这么没耐心。”
    “这种时候要什么耐心!”她气得全身通红。
    既然她这么说了,孙鸣池也不再客气。
    程逐抬起头,长长的头发没有规则地散落在肌肤上,黑白分明的视觉感受让孙鸣池呼吸更重。
    孙鸣池喘着气说:“你怎么能这么白?”
    “嗯……”程逐瞥了一眼他撑在她身边的手。
    和孙鸣池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孙鸣池的手长得很好看,手指纤细修长,即使上面有疤痕,即使和白皙搭不上边,但依旧有一种斯文的感觉,加上现在上面多了一些鼓起青筋,看起来又禁欲又欲气。
    “怎么不说话?”
    程逐根本不想理他,她把头又埋进柔软的床里。
    凌乱的发混着汗黏在脸上,口红已经花了,大部分都在床单上,也不知道清理房间的阿姨看到会怎么想,不过说不定阿姨早就习惯了。
    他俯下身想亲她,程逐躲开了,孙鸣池便不再执着于亲她。
    但没过多久,程逐自己搂着他的肩亲了上去,两个人唇齿交融,呼吸都烫得惊人。
    ……
    窗边的床头柜里有计生用品,但孙鸣池用的不是床头柜里的,而是程逐包里拿出来的。
    程逐的确周到,包里什么东西都有了,换洗的内衣,干净的毛巾,符合孙明池型号的小雨伞,她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还非要找一个借口来和孙鸣池玩一玩奇怪的游戏,这也不怪孙鸣池在床上逗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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