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俊彦看了眼顾惜,故意扯着嗓门:“这都几点了,能有什么事,毅哥,快要别笑了,嘴角都快裂的没边了。”
常毅笑骂道:“收起你脑子里的那些废料。”
朱悦目送好友离开,在心里暗骂这男人就是风骚,这会儿见面话一说完剩下的只有春风一度。
他和常毅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人的脾气性格。
看似随和含笑的外表下的真实情绪堪比寒冰,常毅从不交酒肉朋友,那种距离感,让想攀附结交的人跑断腿都无法跨过去。
常毅出生商贾世家,耳濡目染下早已见过多种嘴脸,在座的人心里揣着什么心思他全都知道,但他在想什么没人能看得明白。
那是个城府的人,这些年妄图和长实集团争利的无一不栽了大跟头。朱悦曾当着众人的面感叹,幸亏两人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不然被坑了都还稀里糊涂。
这么个人却被一个女人牵动情绪,作为旁观者这些将常毅的变化全都看在眼里。
常毅没有在他们跟前说过对辛钥是个什么态度,所以圈子里的人自发地认为不过是玩玩而已,毕竟只要长眼的都知道辛钥配不上常毅。
而现在——常毅怕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还不自知!
就冲骆阿姨和顾家的关系,辛钥要想进常家大门得先退层皮。
再说这边顾惜虎视眈眈,私底下作风作浪,突然有点佩服常毅,不光工作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些破事都应对自如,真是自叹不如。
常毅从会所出来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隐隐有越下越大的意思,落在被太阳晒透的地面上,空气里散发出一阵腥味让他忍不住皱眉。
上车发动车子赶往家里,辛钥打来电话,被冷落几天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雨下得越来越大,车子飞速而过溅起水花,宛如寻到目标的猎豹,低调又满身张力。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被他控制在十分钟内,输入密码进入家门,客厅里只开了盏壁灯,而那个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他在旁边坐下来,暖黄色光晕衬得她更加柔和,睡得沉又没防备。奶白色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手感软滑细腻,他就那么沿着她的五官轮廓描绘,笑得柔情满满却不自知。
女孩不喜被人打扰,不耐烦地拍开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翻个身想继续睡。
却不知旁边的人眸色瞬间转深,低头吻上那张唇,还恶意地轻轻咬了她一口,继而是毫不克制地掠夺,直到将人闹得清醒过来才直起腰,眉眼间一片风情。
他的大掌揉了揉她柔软带着淡香的头发,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笑着调侃:“半夜做贼去了?这几天没和我在一起还闹得这么疲惫,”
辛钥坐起来,曲起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笑得眉眼弯弯:“做作业啊,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为了找灵感我都日夜颠倒,作息大乱了呢。常毅哥,你没生气吧?”
常毅将她捞进自己怀里,两人面对面,他不放过她眼里的半点表情,吊儿郎当地说:“有点,不过看在你是忙正事的份上原谅你。”
说着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道:“都说了有礼物送你,还这么冷淡,不稀罕?”
辛钥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分明笑着,眼睛里却一片冷然:“稀罕啊,稀罕死了,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你也不给我个提示。首饰珠宝那些我用不到,你知道的。”
常毅亲了亲她柔软的耳垂,待看到上面染上粉色,轻笑一声:“我现在就带你去拆礼物。”
辛钥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故意伸开双臂:“我累了,常毅哥抱我。”
常毅虽然惊讶辛钥无缘无故的变化,但是这种小女儿娇态让他很受用,有力地双臂将人拥在怀里,还不忘顺手提上她的鞋子。
电梯下行,辛钥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滚烫的温度和强有力地心跳折磨着她,双眼木然地看着地面。
“晚上也挺好,带着神秘感,你肯定会喜欢。”
辛钥其实有点意外,常毅好端端地要送什么东西给她?她的生日还早的很,也不过节,他还那么一副自得其乐,兴致高昂的样子,让她更加好奇。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在一座安静的小院子前停下,两人站在门前,她看着常毅打开门,然后他伸手牵着她走进去。
在宁城市中心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种雅致漂亮又清净的小院子简直是天价,哪怕在看不清楚的黑夜中也能感觉到不一般。
打开灯的那刻,呈现在她面前的是她一直渴望拥有的属于自己的小风景。
长势极佳的海棠树随着风雨晃动,雨水顺着叶片落下来,原本开得正美里的花,花瓣被打落一地,看着怪可怜的。
在屋檐下还有一个养鱼的大鱼缸,她刚想过去看,不想被男人滚烫的大掌给用力拉过去。
光下的俊脸带着蛊惑人的笑,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火热,微微弯下腰,在她唇边亲了一口,笑着说:“满意这个礼物吗?原来的主人舍不得卖,我磨了好久嘴皮子他才同意,外面的布置没动,只收拾了里面。天太晚了,明天再好好参观好不好?”
不可否认辛钥是喜欢的,甚至感动,不管她的决定多么坚决,在看到这份极为用心的礼物,她的心一刹那软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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