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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醒归收起手机,说:“卓老师,上次你请我吃饭,我还没回请过你,今天应该请你吃午饭的,不过我出了汗,身上太臭了,想先回家洗个澡。”
    卓蕴语调平平:“你不用请我吃饭,我回寝室就行,刚才打球很累,我下午想回去睡一觉。”
    赵醒归瞅了她一眼,问:“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卓蕴看向窗外:“不用了,谢谢。”
    “我家今天中午吃咖喱牛肉,是小宜点的菜。”赵醒归说,“不过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吃完了,会给我留出午饭。卓老师,你爱吃牛肉吗?”
    卓蕴:“……”
    她很喜欢吃牛肉,点外卖时就最喜欢点各种牛肉饭,这时听到“咖喱牛肉”四个字,肚子都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但她还是留着一点理智:“一般,真的不用了,我想回寝室。”
    赵醒归手掌撑着椅面,上身略微向她靠近了些,小小声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卓蕴没生气,就是很后悔,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她说:“没有。”
    赵醒归又给她发微信。
    【醒日是归时】:磊哥把我送回家后就下班了,我只能一个人吃饭,你来我家一起吃吧?去我房里吃,没人打扰的。
    卓蕴总觉得,事情的走向有点儿不受控制,她知道自己应该坚定地说“不”,可是看着赵醒归期待的眼神,她就是说不出来。
    从她向他跑去的那一刻起,她的大脑似乎就已经宕机了。
    见她不说话,赵醒归对史磊说:“磊哥,不用去A大南门了,直接回紫柳郡。”
    史磊:“好嘞。”
    卓蕴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就这样被赵醒归带回了紫柳郡,史磊把车停好后,直接下班回家,由卓蕴陪赵醒归进屋。
    一楼客厅开着地暖,范玉华和赵相宜已经吃过午饭,母女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准备过会儿出门去上拉丁舞课。
    看到赵醒归和卓蕴一起从后门进来,赵相宜很开心,跑过去叫人:“卓姐姐,你来啦!”
    “你好,小宜。”卓蕴礼貌地喊人,“范阿姨,不好意思,周六还来打扰。”
    范玉华也走过来:“不打扰,你有空都可以过来找小归玩。”
    赵醒归转着轮椅去玄关帮卓蕴拿拖鞋,又去厨房请潘姨准备午饭,说半小时后送去三楼。
    范玉华问:“你俩还没吃饭吗?都一点多了。”
    “没有。”赵醒归摸摸自己的头发,“我刚才打球了,身上都是汗,先上去洗个澡。”
    他又抬头看向卓蕴,“卓老师,你在一楼等我半小时吧,我会洗得快一点。”
    卓蕴说:“我不急的,你慢慢来。”
    赵醒归坐电梯上楼了,卓蕴知道他洗澡时,她不能进房间,就没去三楼,和范玉华、赵相宜一起坐到客厅沙发上。
    距离她第一次来紫柳郡面试已经过去三个月,卓蕴与范玉华熟悉许多,范阿姨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卓蕴在她面前不会太过拘谨。
    赵相宜把零食盒子推给卓蕴,又帮她拿来饮料,范玉华问:“小归说他刚才打球了,打的什么球?”
    卓蕴说:“网球。”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和赵醒归玩小场对拉的事,赵相宜说:“卓姐姐,下次你和我哥再去打网球,把我也带上,我也会打网球!”
    卓蕴微笑:“好呀。”
    范玉华还是想不明白:“小归怎么会愿意打球的?他坐着轮椅,打球方便吗?”
    卓蕴剥了颗开心果丢进嘴里:“阿姨,小归打球挺好的,要不是场地时间到了,我和他还会接着打呢,我看他都没打过瘾。”
    “我真是没想到。”范玉华说,“小归以前篮球打得很好,但他是运动受伤,出院回家后,他要求我们把他房里一切和篮球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说他不想看到,所以,我以为他再也不愿玩体育项目了。”
    “是吗?”卓蕴说,“可是,我平时陪他去小区里的篮球场玩,他有时候也会投篮的,好像没那么排斥啊。”
    范玉华点点头:“那最好了,医生也说过,他要是能适当地玩一些体育项目,对他的康复是有好处的,不一定是身体上的康复,还有心理上的。”
    卓蕴想起俞琛的话,说:“上回,我听一个小区里的小男孩说,小归可以去打轮椅篮球。”
    “对!”赵相宜插嘴,“我也觉得我哥可以去打轮椅篮球,肯定巨帅!我和他提过,他没答应,说等高考完再说。”
    范玉华宠溺地看着女儿:“你就会给你哥出这些鬼点子,他现在哪里有时间去打球?又要上学,又要复健,每天起早贪黑,你也不想想他的身体情况,他比你辛苦多了。”
    赵相宜噘起嘴:“我就是觉得,我哥打了这么多年篮球,放弃了很可惜。”
    此时的赵醒归也在想这件事。
    坐在洗澡椅上,他回忆着上午打网球时的场景,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自从坐上轮椅,他的行动就受到很大的限制,不管做什么都变得困难重重,洗澡穿衣如厕要花的时间都比以前慢许多。
    他适应着如今慢吞吞的生活节奏,告诉自己不能心急,要好好保护这副脆弱的身体。可他毕竟是个年轻人,这个年纪的男孩大多都活泼好动,赵醒归以前球瘾就很大,一天不打球都会浑身难受,被轮椅禁锢住的这段时光,他不得不远离球场,除了痛苦,对他来说其实还有一份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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