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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太太拍着程嵘的手,满脸慈爱:“你是好孩子,不像这个死孩子,她竟然——”
    “她在我那儿。”
    丁太太:“哦,在你那里啊。”
    “对,她跟我住在一起了,我们想在一起。”程嵘突然握住我的手,一副恳求的样子。
    我妈就像听不懂一样,答:“哦,她跟你住在一起,你说什么——”
    这声音尖得我想要捂耳朵,紧张地盯着丁太太的脸,看着她一脸惊愕,我就想拉着程嵘跑。
    谁知程嵘岿然不动,还说:“阿姨,我想请你把丁小澄交给我,我想跟她一起生活。”
    丁太太腾地站起来,用足以让楼下人都听到的声音说:“别叫我阿姨——”
    完了,我捂着脸想,还是带着他跑吧。
    丁太太:“叫我妈——”
    丁太太变脸如同翻页,惊喜道:“老丁,快来,程嵘看上你闺女了——你说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我默默瘫在沙发上,看着情势逆转,丁先生丁太太热切地围着他们的新儿子,而我大概是墙角的野花野草,不值一提。
    从我家离开时,程嵘乐呵呵的整个人变成了村口大傻子。
    我不过刺他几句,他反而不认同了。把我拢到他跟前,他挑着我下巴,诚恳地说:“我高兴是因为我被你的家人喜欢。我希望我们能被你的家人认同并且祝福,我的乖宝,就应该有很多人喜欢。”
    “哦。”我冷漠,实则耳朵红透了,怕他再讲什么让我心跳加速的话,我推着他上车,“走吧,音乐节还要提前占位置呢!”
    温渺成为不大不小的音乐人,有了些歌迷,也收到了白沙洲音乐节的邀请。只是格调不如场馆内的演唱会,今天是他的作品展示会,但还是如同其他的音乐节一样,没有座位。
    我们赶到时,张晚晴早到了,还笑眯眯地从温渺的学生粉丝那儿领了一些“应援礼包”。
    “你要不要?”
    我拿着精致的小纸袋,看了看就还给她:“海报和小卡,我拿着也没有用啊,程小嵘会气死的。”把别的男生的照片挂墙上,那简直是死罪。
    说话间,又有熟人来了,彪哥与叶警官并肩,谢思卿不情不愿地落在最后。
    看到谢思卿,程嵘瞬间挪到我身边,手还搭上我的腰,横眉冷对。
    彪哥视而不见,照旧笑着寒暄,末了叫了一声谢思卿的名字。谢思卿讷讷上前,没了那股偏执和嚣张,小孩昂着头说:“对不起。”
    谢思卿想跟我单独聊聊,程嵘大度地给了我五分钟的时间。
    那五分钟里,谢思卿梗着脖子问是不是他不够好。
    我掠过他看向不远处和王总裁交谈的程嵘,那一刻,时光在我眼里回溯,我看到我们的过去,我们的童年,我们相遇的那一刻……我想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命中注定的事,但我偏偏爱他。
    “不是你不好,你很好。”
    我想起程嵘拒绝何甜甜时说的话,照搬来回答谢思卿:“但对我来说,不是程嵘的,我都不喜欢。”
    夜幕降临,白沙洲空地上的舞台灯光骤然亮起,一再错过的音乐节,这次终于能看完全场了。
    我们站在最靠近舞台的中间,温渺从后台登场。他年少离开白沙洲时几乎一无所有,如今一一找回。虽然不是以田径运动员的身份,但他依旧发着光。
    “云霞遮去半边你,无声无息入梦里,藏不住的风光旖旎,那是你……”
    演出到后半段,温渺突然没报歌名,就开口唱了这首歌,唱完才颇不好意思地挠头,说:“大家都知道这歌叫什么名。”
    我旁边的张晚晴被灯光映红了脸,台下的歌迷齐声喊:“《晚晴》!”
    “张晚晴——”
    摄像大哥很懂套路地将镜头对着张晚晴,引得台上台下一阵哄闹。温渺对着摄像大哥颐指气使:“别拍她,别拍她,她是我的,不给看!”
    哄闹声更甚,忽然有人抓住我的手,程嵘眼眸闪烁说:“你是我的。”
    我没预料就点了头,然后被温渺卖了个彻底:“摄像机往旁边挪挪,对准那对男女——这是我发小。我们都是白沙洲上的青梅竹马,这两个呢,大家跟我一起喊‘亲一个’!”
    我还没作势欺负张晚晴呢,被程嵘结结实实欺负了。一时间,气氛达到顶点。程嵘亲够了,把我揽在身前,又偷偷在我头顶亲了一口。
    我晕乎乎的,听见温渺说:“下一首歌,送给我这两位终成眷属的青梅竹马——《无猜》!”
    他,以信任相系许你做命题,爱毫无疑义。若,无常世事刁难分隔在两地,请不要放弃。两小无猜,无人可比,举世最登对,悠长初恋,坚定不移,用一生作陪。倘若宿命不值得相信,那就彼此依偎。地老天荒,世事艰难,无非爱一场……
    温渺唱这首歌时镜头一直没挪开,我就这样贴着程嵘的胸膛,把恋情与世人分享。不遮掩也不动摇,这个人在我心坎里,十几年如一日地让我着迷。
    “程小嵘。”
    “嗯?”
    我勾着他的脖子,拉低他,交换一个缠绵而亲近的吻。抬头看着夜空,不知道四方是否有灵,但我想对程爷爷做出承诺——我会做他的家人。
    “程嵘,”我在他耳边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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