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听着裴杰的话觉得好笑,他没做他想,只以为王爷知道自己昨日在此处发作,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怜的韩夫人,昨夜刚要入睡,就被大夫告知说韩宰相醒了过来,她马上就去照顾刚醒过来就一直哀嚎的韩宰相,好不容易韩宰相睡了过去,她又准备睡下,结果这次似乎李弘清醒了要出府,她不得不过去送一送。
她心里暗骂,这宰相府正妻做的真是憋气,那姜姨娘只来见了眼昏迷的韩宰相,假模假样的流下几滴眼泪之后在就没出现过,自己造了什么孽了,要被这样折磨。
她欲哭无泪也没啥办法,只能过去。李弘清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对自己砸碎了一屋子的东西稍微表达了一下歉意,并说叫韩夫人自己算一下砸碎的东西价值几何,自己会将银两送到府上,这道歉说的诚恳,韩夫人见他态度礼貌有加,加上之前也是差不多见过他发疯的样子,韩夫人也不敢多做刁难,就说了些宽慰的话,算是应了李弘清的话。
送走了这尊大佛,韩夫人紧绷的神经才算彻底松懈下来,要是韩德明在说什么要邀请疯王来府中做客的疯话,自己定要扇他几个耳光。
送走李弘清没多久,这边韩宰相也清醒了过来,这一脚挨的实在是要命,若不是有自己这一身肉做缓冲,怕是自己这时候都已经在和阎王喝茶了。
正想着,却见这边韩瑞姝推门走了进来,这个女儿是自己三个女儿中最聪明的,大女儿徒有美貌但是办事冲动,三女儿自己从不在意,这个二女儿长相貌美,但是那股子聪明劲却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所以韩德明对这个女儿还是有几分看重的。
韩瑞姝见父亲状态尚可,更落实了自己的想法,想必这荣亲王疯病发作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危险,否则昨日怎么府中除了父亲怎么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韩瑞姝只简单说了几句表示心疼父亲的话,随后语气一变,说了来意“父亲,我想和韩瑞娇一起进荣亲王府。”
韩德明自然是说了和姜姨娘差不多的话,况且自己是亲眼见过李弘清发疯的,自己今日还能在这说话,全是因为那一脚脚下留情,否则自己哪能就这么好好的。
“父亲莫慌,您且听听我的想法”韩瑞姝忙安抚道:“这荣亲王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怎会甘愿娶个傻子为妻,我若能取代韩瑞娇……”韩瑞姝眼神里透露着几丝算计“这荣亲王妃的位子可是实实在在的,哪怕他时常疯病发作,可盯着这王妃位子的人有多少,女儿若能当上王妃,给咱们韩家带来的利益可是实实在在的,况且就算哪天他荣亲王不在了……”韩瑞姝压低了声音“就算他不在了,女儿守着个卫国有功的亲王妃的位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韩德明一想,还真是这样,自己只想过万一李弘清发疯杀了韩瑞娇之后,自己去卖惨的情形。
却没曾想自己还有这条路可走,这个女儿确实聪明,他若只看眼下,一个死掉的韩氏王妃确实能给他带来些许利益,但是把眼光放到长远,一个活着的王妃确实能给家族来带源源不断的好处。韩瑞姝的那句话说的没错,王爷是疯的,但是王妃可是实实在在的皇亲国戚。
韩德明却也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之说自己需要再考虑考虑。
韩瑞姝看着父亲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又说了些让父亲好好养病之类不痛不痒的话,就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边李弘清刚回到府中,就把自己关到了书房,先是不许任何人进来侍候,然后又传下人送进去一盆热水,裴策裴杰实在是摸不到头脑“裴策,王爷会不会昨天发疯真的伤到脑子了,怎么王爷行事我越来越看不明白。”
“应该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裴策想了想说:“我只是感觉王爷现在有事瞒着咱们。”
裴杰信誓旦旦的说:“能有什么事啊,咱们昨天都是同吃同住的,王爷发生什么事咱们能不知道啊。”
裴策小心的说到:“我向来夜里睡的浅,昨夜醒来,仿佛听见有有人翻墙而过,到了咱们居住的院子,似乎是进了王爷的屋子,可没过多久就又离开了。”
裴杰惊慌到:“会不会是昨夜敌国细作,知道王爷昨日疯病发作,趁虚而入,给王爷下了毒了,王爷怕我们担心,正在书房里悄悄研制解毒之法呢。”
说完又气冲冲的对着裴策说:“你这书呆子也真是的,昨日你听见声音,就应该把小爷我叫醒,你看小爷如何教训那敌国细作。”
说完他似乎真的认为李弘清是中了毒在书房里自己积极自救呢,就急匆匆的往书房赶去。
裴策一介书生,论力气和脚程都不是裴杰的对手,跑的都要断气了也没追上裴杰,眼看裴杰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
裴杰推开门,发现李弘清要来的那盆热水,正在书桌上好好的放着,李弘清撸起袖子正奋力的洗着泡在水中的一件粉白衣服,只是那衣服做工实在景致,李弘清大手又实在不知轻重,李弘清只感觉自己不过来回轻柔的搓了几下,竟把上面缝着的珍珠洗掉了大半,这下子李弘清心想:完蛋了,自己若是把这件衣服给娇娇还回去,别说想让娇娇免于被责骂了,这只怕是要被罚的更狠。
他正犹豫着,就见裴策一脸急冲冲的开门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裴策,二人一看屋里的情形,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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