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柏松并没转交过什么给她。
“没有吧。”
那边的云睿又道:“姐夫还没给你?那很正常,他肯定没拼完。肯定是要等你生日时给你。我猜妈妈是想给你生日惊喜。”
生日?她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这……
“什么东西,你说拼什么?”
“你猜猜,保证猜不出。”
“好吧,我猜不出。”
“你的日记!”
“我的日记?”
“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妈妈是这么说的,她房间的抽屉里有个纸袋子,我翻出来好几次,妈妈有次说那是姐姐的日记,我问那是什么,她说那是你以前重要的东西,她先收着。反正我也不想玩,都是碎纸片,一放就好久,我都快忘了。然后今天晚上我发现纸袋不见了,就想到上次妈妈藏在包里的纸袋,一模一样,肯定是它。姐姐,为什么碎纸片叫日记?还对你重要?”
云知惊讶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她亲手撕碎的那本旧日记?
“你确定它不见了?”
“确定!它一直放在那个抽屉里,很久了,这是惊喜,你千万别和他们说,假装不知道哦,我厉害吧。”
云睿不知他以为的好事对于姐姐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云知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去惊慌失措,去惶恐不安,还试图安慰自己,云睿那么小,不可能懂什么日记,也许是巧合。
可到了第四天,她终于潜入李柏松的卧室。
家里无人,乐宝在睡觉,大门也反锁了,可她还慌得不行,李柏松没想过会有这事,并没有特地藏起,于是云知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牛皮纸袋。
当摸到一个类似本子形状的东西,她的心狂跳到了极点,可她还在自我安慰,不是说好碎纸片吗?这不是啊……
她颤抖地将东西倒出来,先飘出来一份文件,紧接着是一个……本子。
文件是几张订在一起的A4纸,首页的标题是“回避型依恋、性单恋”。可云知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已被那个裂痕满满的本子吸引了所有注意。
这本子她太熟悉了,翻起纸张,每页都布满裂痕,这些裂痕让她记起当时亲手撕裂它的心情,如今她的心再一次被撕裂。
最终页面停留在其中一页,上面写满了一个人名,这一页当然也被完整地粘黏出来。
像是无法接受,云知从心间连发三声低吼,如无助的野兽般。
她还记得李柏松说过,他不想合作对象喜欢他。她也许让李柏松太过为难了,这是不是他看心理医生的其中一个原因?也许是,也许不是,但云知惯常最会为难自己,她自然又把错误揽在身上,让自己又背一重这个枷锁。
第五十八章
如果一个男人足够喜欢一个女人,他不会没所行动,更不会在得知对方心意后无动于衷,缄默只有一个原因。
这些天云知内心的荒芜肆意生长,好在她有整个白日来加强自我暗示,这才有足够的自制力让自己每日照常面对李柏松。
她还变得更忙碌,她吃完晚饭第一时间就带着乐宝钻进客房,离春节还有两周多,这意味着离她的生日不远了。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她必须得再快点快点!
带着这种抹杀一切的信念,这一天她再次沉浸在电脑面前,突然敲门声响起,云知连忙合上电脑,随意翻开一本书放在数位板上,然后才去开门。
“在忙?”李柏松在门口问道。
“还好。”
“要我把乐宝和馒头带到客厅吗?”
李柏松走了进来,摸了摸圈在一块空地上爬爬爬的乐宝。
“不用,再过一会儿她就睡了。”
“这是我之前推荐的书?”李柏松指了指摊在桌上的书说道。
“对,再看一遍,指导性很强,得反复看反复实践。”
“最近是不是一直在赶进度,我晚上起来喝水,看屋子灯都亮着。”
“没,就差个最后的转折和收尾了。”
“那么快?我才画到宝宝生病那,看来我也要加快点。”
“不不不,我刚说的是剧情大纲,草稿我跟你差不多的进度。你平常有工作,不急。我有时看书看睡着了所以灯没关。”
李柏松点点头似乎还有话说,最后只问:“明早去外婆那?”
“当然。”
这个问题李柏松通常会在每周五出门前询问云知,他曾说她若有事可以不去,但云知次次都是肯定的答复,尽管如此他每次仍会问,得到肯定答复后,李柏松下班后就会接上云知一起回老城区。
可今早云知起迟了,李柏松又发信息说他要加班,这一长久的惯性就此打破,云知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晚上的自由,然而这一不应该的念头立马被她自己镇压下去。
周六早上,李伯松开车带云知、乐宝、馒头以及那盆薄荷回老城区,在一个红绿灯停车的间隙,云知手机震了一下,李柏松从后视镜看见云知望着手机无声地笑了,他便问道:“什么好消息。”
这只是随口一问,云知却有点紧张地回:“没,没什么。”
当车又往前开时,云知头偏向窗外,嘴角又抑制不住地上扬,刚收到的短信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意味着她的计划终于看到曙光,意味着毕业这么久以来她终于有件事是顺意的,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不那么怕生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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