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看上这套房子,经常想逼迫钟绘雪搬走,钟绘雪不肯,这套房地段好,价位高,是当初上大学,钟家过户留给她的房。
只是后来她被林石坤哄骗,这套房还加了他的名字。
女人威胁她:“你这脸呢是又老又难看了,应该不介意再泼上点硫酸吧?”
钟绘雪不怕她,但见她把目光放在林冬笙身上,担心她对孩子动手,于是妥协搬走。
她无处可去,身无分文,只能带孩子回钟家。
断了联系好几年,关系难以修复,钟家的不待见令钟绘雪彻底灰心,身体病痛和精神上的折磨令她走上绝路。
钟绘雪死后,还剩下个小拖油瓶,钟家和林冬笙更是毫无情感可言。
林冬笙的出生似乎就是个错误,是母亲的累赘,是钟家难言的羞耻,是林石坤达成目的的手段。
谁都不想要她,不想留她。
钟家打官司,林石坤败诉,被迫履行抚养义务,林冬笙像个皮球,被踢回林石坤那里。
……
酒驾肇事,逃之夭夭,真符合他无责任无担当的烂人样。
所以,为什么被撞死的不是林石坤呢?
*
随着气温愈加寒冷,学期也到了末尾。
陈夏望每年一次地,明里暗里向谢兰恬打听林冬笙回邶市的车次。
谢兰恬很是无语:“你俩都在一个学校,有啥事不能直接说,还要从我这问?”
都不知道这俩人是什么情况,谢兰恬到现在都没从中了解个所以然来。
“表姐,帮帮忙。”陈夏望说。
“好吧。”谢兰恬还是说了车次。
陈夏望去查了时间,是大后天晚上23:12的车,第二天早上7:40到,他立即买下同一个车次,打算默默地跟林冬笙一块回去。
林冬笙喜欢坐晚上的列车,因为在密闭的车厢里,晚上相对环境安静一点,而且她总觉得晚上坐车时间好熬一点,比白天快。
东校区偏郊区,中途要转两趟车才到火车站。
出校门走到公交站经过两段比较黑的地方,其他路段修路,要想去乘个车还得绕来绕去的。
到了暗一点的路段,林冬笙打开手机电筒照路,本想加快步子走过去,谁知行李箱的轮子卡进一条缝。
她扯了两下没拽出来,蹲下来看,手机照射的角度一斜,照到一双男士深灰色休闲鞋。
她愣了下,头还没抬起来,身后的黑暗中倏然出现一双大手。
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右手上的湿布捂住她的口鼻。
“唔——”
前面的男人抢过她的手机,抱起她的腿,对另一个男人低声说:“快走。”
……
陈夏望提前一个半个小时在火车站等待。
他在想,是假装偶遇,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她身后安静跟随。
无法决定。
只能等她来,先在远处观察她情绪如何,如果她心情还算愉悦,或许“偶遇”到他,就不会那么心生厌烦。
陈夏望打定主意,寻好一处站位,紧张地翘首张望。
可是他等到检票上车的时间点,她还没出现。
是他没留神,她已经上车了?还是她有事耽搁了?
等到最后一刻,陈夏望踩点上车。
车上乱糟糟的,难以走动。
直至火车发车,他才挤到林冬笙的座位,他反复核对座位号,确定了位置。
可位置是空的。
陈夏望心慌了下。
怎么会。
他立即拨通谢兰恬的电话:“表姐,你确定给我的车次和座位号是对的吗?”
“是对的啊。”谢兰恬不明所以,“怎么了?”
陈夏望来不及解释,挂断她的电话,连忙拨打林冬笙的。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陈夏望心脏猛地下沉,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血也跟着不断变凉。
莫名地不安感将他笼罩。
陈夏望再次打通谢兰恬的电话。
他嘴唇发颤,声音也在发抖——
“你快去学校找她!”
“快去!”
第29章 还有一个人。
在一间昏暗破旧的小仓库内。
林冬笙逐渐清醒,脑袋发沉,身体只有酸软无力的感觉。
她侧倒在水泥地上,手脚都被粗绳捆绑。
隐约听到一点水龙头的滴水声,鼻息间俱是浓烈的机油味。
她努力睁开眼,去看自己所在的地方。
墙上挂有各种修车工具,角落到处堆积零部件,还有两架拆到一半的摩托车车身,几个不同型号的轮胎随意置放,将本就不大的空间挤得狭小。
“你醒了?”
男人粗沉的声音突兀响起。
眼前出现一双男士黑色皮鞋,林冬笙心停了下。
男人蹲下来,两人对视距离拉近。
林冬笙看清他的脸,大约四十多岁,却因为疲态显得很是苍老,眼睛红而浑浊,白发不少,高而宽的额头上皱痕很深。
林冬笙察觉到他精神状态不太好。
也是,精神正常的人,谁会做出绑架的事?
但这就更意味着她的处境危险。
男人定定地看她许久,眼神透过她,似乎在回想别的什么。
“听人常说,女儿是上天赐予的珍贵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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