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光线不是很好,只有头顶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白色的壁灯,也不是很亮。
姜可总感觉,浑身莫名其妙地泛起一阵凉意。
带着她过来的那人低声道:“到了。”
然后他没再说任何话,直接转身离开。
姜可愣了一瞬,看向紧闭着的房门,有些懵。
这是要她自己敲门还是?
不管了,来都来了,姜可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打了个气,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应,也没有人开门。
姜可觉得,自己受到了捉弄。
她耐着性子再次敲了敲门,这次用的力气更大一些。
里面还是没有人应。
她气得转身就想走,想了想,费了这么大功夫过来的,怎么能够这么轻易说走就走了。
于是又停了下来,握上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才发现门根本就没有锁。
她不免觉得奇怪,双手扶着门,慢慢推开,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头,警惕地往里看了一眼。
看起来,像是个书房,又像是个会客厅。
只是很奇怪,里面空无一人。
至少,姜可这么看过去,看不见有人。
“有人吗?”她小声问。
却没有任何应答。
“那我进来了哦?”
她胆子大了一点,推开门走进去,却没敢关上门。
进门左手边摆放着一面大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厚厚的书籍,右手边则好像是用来休闲娱乐的,陈列着沙发茶几,以及一副摆好的象棋。
对面靠墙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鱼缸,里面的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
然后书架往左,是一张很大的书桌,后面是一面大大的书架,堆满了书。
看起来,这确实是个书房。
姜可不知道是不是约她来的人还没到,所以就决定在这儿等一会儿再走。
只是这里没什么有意思的消遣,那副象棋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未完局,她不好乱动,只能看看书架上有什么好看的书。
都是些她不怎么喜欢看的专业书籍,也看不懂。
但是实在无聊,她就随手拿了一本下来看。
书里面好像夹着东西,她拿下来随手一翻,书就自动打开到了那一页。
原来是一张书签,做成银杏叶形状的,金黄色的书签,下面还有个吊坠,像个武器。
嗯,看起来好像一把斧头。
姜可拿在手里仔细看,却又和斧头有点区别,两个角往上翘起,要比斧头的两个角更夸张一些。
她在心里琢磨着这是个什么,不由得嘀咕出声:“这是……”
“这是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钺,是一种武器。”有人在她身后出声道,“先秦时期,钺象征着统帅惩罚和杀戮。”
姜可心里一惊,立即转身,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正懒懒散散地靠在书桌上,冲着她笑得张扬魅惑。
他双手往后撑在书桌上面,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微微歪着头,看着她,一双魅惑的桃花眼里满含笑意,薄唇有着上翘的弧度。
看起来是如此的张扬肆意,又带着几分赏心悦目的慵懒情调,像是矛盾被揉吧揉吧变成了和谐的样子。
姜可确认,这就是她那天吃饭时遇到的那个男人,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覃钺。
虽然他跟小时候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一时之间,忘了开口说话。
也有可能是吓到了。
“姐姐,”那人冲她眨了眨眼,随即笑得眼睛弯弯,人畜无害,“好久不见哦~”
姜可抓紧了手里的书,装傻道:“你是?”
“钺钺。”他皱了皱鼻子,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原来姐姐已经忘了我。”
姜可继续装傻:“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
真的是覃钺,她在想,怎么样可以离开这里。
这么久没见,他怎么会一下就认出来她是谁?
“姐姐小瞧我,”覃钺又笑了起来,“可能姐姐自己都不知道,姐姐耳朵上有一颗痣,就在耳垂上,好特别,我只见过姐姐有。”
姜可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
是的,她确实耳垂上有一颗痣,平时戴耳钉刚好遮住,不过那天参加晚宴戴的耳环有点重,导致耳朵不太舒服,所以那天早上她就取下来,什么都没戴。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被认出来,姜可有点欲哭无泪,早知道那天就还是该戴个耳钉。
“就凭一颗痣?”她还想挣扎一下。
“还有姐姐那单纯如同小鹿般的双眸,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又怎么会认错姐姐。”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姜可很想跑,但是知道应该跑不掉,只能跟他打太极。
“姐姐,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是个胆小鬼,但是,你也很勇敢,”覃钺挑了挑眼,看上去似乎心情很愉悦,“应该知道是我吧,那么害怕,还是来了。”
姜可看着他不说话,事实上她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知道是我,害怕是我,却还是为了你的小艺人勇敢来了,”覃钺说到这类顿了顿,像是回忆过昂,“就像你当初,靠近被孤立的我,知道我不想你去陪那个男生,你还是去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轻了很多,笑容也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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